第42章 庆典结束

完全不在意。

    台子上，玛莎的演讲还在继续。

    “……没谁生下来就该是奴隶，我也不喜欢让无罪的人成为奴隶，所以我才会这么做，尽我自己微薄的力量，从小事开始改变。这一次可以脱离奴隶身份的人并不算多，只有区区30人，但我保证，这或许是第一次，但绝不是最后一次！只要你肯努力工作，并且没有触犯律条，那么你就有机会在明年的庆典上为自己争取到自由！”

    这一次，台下欢呼雷动，不仅仅是奴隶们在尽情欢呼，就连其他普通的领民们也跟着鼓掌庆祝。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早就和那些辛勤工作帮助自己重建家园的奴隶们打成一片，对他们有了极高的认同度，一点也不反对他们成为和自己社会地位相等的人。

    而且这又跟他们没什么利益冲突，吃亏的只是领主大人自己，他们并不会因为多了一些邻居就觉得生活有什么变化。既然如此，又何必跟领主大人唱对台戏，怎么看这也像是一件好事啊。

    玛莎等待台下的欢呼声低下去了一点后，才从伊戈尔的手中接过了名单开始宣读。人选都是之前和卢歇尔他们反复推敲过的，并且在玛莎的提议之下，将他们安排进了这一次的庆典工作人员中。后来这也成为了西奥多领地的一大特色——只要在奴隶的身份下被允许成为庆典的工作人员，就一定能在晚上的篝火晚会上被宣布获得自由。

    一个又一个陌生或熟悉的名字被念了出来，随之应答的是一个个激动、自豪或者颤抖的声音。奴隶们自从被打上这个烙印后，就早已断绝了自由的心，他们麻木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在不断地被转手、被拍卖中逐渐失去自我。他们会祈祷遇到一个不那么刻薄的主人；也会祈祷每天能吃到一个完整的面包；更会祈祷能住在有顶棚的房子里，最好里面还能有一堆可以用来御寒的稻草……但惟独，他们不会，或者说不敢去祈祷有朝一日能重获自由。

    但是现在，用不着祈祷了，西奥多领主给了他们足够多的希望，只要他们努力工作，就可能在未来几年内重获自由，成为可以为自己和家庭工作的平民，而不是生死聚散都不由己的奴隶。

    “汤姆，193号！”因为识字率低下的缘故，奴隶们的名字重复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如果不是后来玛莎为他们定制了编号，不然这一嗓子之后至少的站出60多个汤姆。

    “到！”

    “是他啊，刚才我看到他是负责飞镖那边的，还差点被理查德家的小子扎破耳朵！”一个健壮的大汉笑着对同伴指指点点。

    “米琪，246号！”

    “到！”

    “这个姐姐刚才帮我找到好几个彩蛋呢！姐姐你好棒，加油哦！”一个孩子用力地对脸上带着兴奋红晕的米琪招手。

    “托马斯，15号！”

    “到！”

    “大叔，章鱼小丸子好好吃！”刚才在卡德加前面的小胖墩也挤了过来，蹦跳着对托马斯招手，“你以后就卖这个吧！我保证天天去买！”

    小胖墩的话引发了新一轮的大笑，就在这种领民们不断惊喜的指认出那些被叫到名字的人其实就是刚才的工作人员中，名单也渐渐到了最后。

    “凯恩，116号！”玛莎念出了最后一个名字，长长地松了口气，可算是完事了，烤全羊什么的应该也熟了吧……不过，为什么这次没人应答？

    扫视了一圈人群，玛莎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那个因为听到自己的名字和编号之后彻底呆住的牛头人，就连尾巴也一样，停在了一个及其诡异的角度——就像是正在甩动的时候突然被人按下了暂停，所以才保持了那么逗比的造型。

    “凯恩，没错，就是你，上来！”玛莎对已经石化的牛头人招招手，“这里就你一个人是牛头人吧。”

    “我、我、我……我？”凯恩已经不会说话了，他刚才一直为别人获得自由而激动，拼命地拍着巴掌，却在轮到自己的时候彻底傻了眼。

    “对，别犹豫了，快上来，不然一会羊肉和猪肉就都烤糊了。”玛莎的话引起了大家善意的哄笑，然后她向台子边走了几步，在没考虑自己体型和力量的前提下，伸出手想要将牛头人凯恩拉上台。

    “那个领主……她释放了一个兽人？而且还要亲自拉他？”本尼的眼睛瞪得像金币一样圆，这短短的时间内，他见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了。友善对待兽人的人他倒也不是没见过，但那一般都是佣兵，他们将并肩作战的兽人伙伴当成了真正的战友来对待。至于像领主级别的人，就算他听过有人不赞同对外族采取高压政策，但却从没亲眼见过，这还是第一次。

    “这倒也不错。”露比垂在地上的尾巴小幅度弹了一下，“本尼大笨蛋，你这次有救了。”

    “过去吧，领主要见你们。”一直沉默不语的骑兵a在看到不远处自己同伴所做的手势后，突然推了推露比，示意她和本尼向前走。说实在的，他一点也不喜欢在庆典的时候还要当值守着落潮口严禁任何人出入——如果不是真的抓到两条想要偷溜进来的大鱼，他简直都怀疑是队长因为上次拼酒输了而恶整自己。

    于是，玛莎在其他人围着篝火跳舞、欢呼和品尝烤肉的美妙时刻，见到了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而且其中一个还抢在她前面开了口。

    “喂，人类的领主，我们来做个交易吧。”露比那看起来毛茸茸的耳朵抖动了一下，碧绿的竖瞳里满是认真，“只要能治好本尼，你对我做什么都没关系——就算是给我戴上有铃铛的项圈然后栓在笼子里也行，只要本尼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