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到了不少钱，至少银行的债务是不用担心了。

    真正令他惊讶的是，法师协会也对这种纯粹用来娱乐的玩具兴致勃勃，不过他们大多是从学术角度考虑的。

    “他们想要的是显影液的配方，”索伦找到他时是这么说的，“显影液让元素的量化成为了现实，有助于更精确的施法和法术研究。”商人之子最近四处奔波，累得满头大汗。“说实话我认为显影液并没有多少技术难度，想要仿制成功很容易，他们顾虑的是专利法，我已经替你向协会递交了专利申请书，所以他们暂时不能堂而皇之地仿造。”

    “但这种顾虑不会持续的很久。”在旁边百无聊赖地读着报纸的博尔基亚插嘴道。“我听说微澜学派对这项发明颇有微词，认为你盗用了他们学派的研究成果。而分级水晶球确实也是微澜学派的发明。如果他们将专利权判给了微澜学派，你就没有任何优势了，甚至于生产成品还要付给他们钱。”

    “量化魔法，那可是几何派系的内容。”他对其他方面不了解，只能在这点上提出自己的质疑。

    “如果你一定要坚持这点，我敢肯定你绝对会败诉。”博尔基亚将报纸叠好，放到一边，面带忧色地望着他。“他们的基本出发点是有钱大家分，如果硬要将你的创意据为己有，也不利于保护他们自己的游戏规则。但倘若你坚持全部创意属于你，以及你师承的几何派系，元素派系里的所有法师都不能从中分一杯羹，那么我想毫无疑问的，你会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所以我只要将上游让给微澜学派，他们就会允许我继续生产？”他倒不在乎自己会损失多少钱，反正钱这个东西，够用就行了。“那就这么办吧。”

    “……老师，你的骨气和节操都拿去炸薯片了么？”

    “我认为这是合乎理性的做法？”他歪了歪脑袋，有点想不明白这跟节操有什么关系。

    “算了，是我想多了。”王子殿下一脸郁卒地扭过头。“我还以为你会稍微坚持一下的。”

    “我也认为没必要向他们妥协。”对于这件事，朱利亚诺表现出了相当强烈的好战性。“如果让他们意识到只要稍微施加点压力给你，你就会不断退让，那么他们以后就更不可能尊重你的权利了。”

    他能理解朱利亚诺在这个事情上的立场，专利权完全掌握在他手上比他跟微澜学派平分对魔法研究其实更有利。朱利亚诺上过微澜学派的课程，用那孩子的话来讲，“完全是一群故弄玄虚的神棍”，微澜学派的原理说起来不复杂，但因为这个学派的人害怕外人太容易掌握他们的奥义，只好增加一些装神弄鬼的仪式，在关键的地方避而不谈，提倡什么冥想、观察和顿悟，其实都是扯淡。这也使得他们的研究成果一直无法推广出去，如果专利权落到了微澜学派手中，肯定也会被限制住，而不能得到广泛的运用。

    “可我没有更多的精力耗在这样的事情上。”他的大部分时间还是用在空间魔法的研究上，现在他已经可以长距离地传送些体积较大的东西了，虽然准确率欠佳。“不如你们来帮忙？”

    “老师尽管吩咐。”索伦将胸膛拍得梆梆响。

    “索伦，客户方面就由你进行接洽了，扩大市场，调整价格，了解顾客的需求。原料的供应和扩大生产方面也交给你吧。”

    “没问题~”

    “朱利亚诺，你去找一批信得过的人来，跟杰罗姆他们商量下，开发新产品，在功能方面向法术研究靠拢。你们可以做出好几代的产品，始终在创意和功能上处于领先地位，让那些人即便想要仿造也只能落后于我们。”

    “交给我吧！”

    “博尔基亚，法律问题由你负责，微澜学派如果提出什么要求，满足他们，让我们在法律上能够得到足够的保障即可。”

    “什、什么？”王子殿下不继续忧郁了，“我可没说我要参与进来。”

    “难道你要抛弃我们？”另外两人用幽怨的眼神围剿着博尔基亚饱受煎熬的良心，“居然在关键时刻背信弃义，你也太不够哥们了！”

    “我……。”最终博尔基亚还是在两人强劲的攻势下妥协了。“好吧，我也加入。”

    “哦耶~”

    索伦和朱利亚诺走后，王子殿下还是一副备受打击的凄惨模样，“其实你是算计好的吧？”那孩子突然问道。“索伦在家中得不到父亲的重视，这件事如果操作得好，会为他带来很多人脉上的优势，从而为他与长兄的竞争增添了砝码，因此他不仅不会拒绝，还会全力以赴。朱利亚诺缺钱，这桩生意会让他的经济一下子宽裕起来，而且对他的长远发展也十分有利，或许通过研究，他就由此成为下一代大师了也说不准，因此他也会积极参与。这件事与我完全无关，也不能带给我什么好处，本来我是不会加入的，但你先说服了他们两个，再用他们两个来说服我，我就不得不接受了。”对方叹了口气。“老师，我之前真的以为你是毫无心机的人。”

    他微笑地望着心有不甘的博尔基亚，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