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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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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弹劾美国总统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肯尼迪向沙哈本发出最后通谋还不到四个小时,国会和苏格拉底俱乐部联袂执手,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

    克里斯蒂-科利在给联邦调查局他的秘密行动处下达命令之后,他们用电脑统计了实行监视窃听的情况,送给了他一份完整的关于国会领袖和苏格拉底俱乐部重要成员活动的报告,报告罗列了他们监听到的三千余个电话,报告中,还包括此际所有会议的报表和记录,证据越来越确凿,无庸置疑,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美国参众两院要妄图弹劾总统。

    克里斯蒂气疯了,一把把报告书塞进文件包中,飞快地向白宫奔去。在他离开之前,他先命令彼得。库路特火速增派一万名特工到华盛顿来。

    同一个星期三晚些时候,参议院领袖托马斯。兰姆勃蒂诺参议员,他的助手伊丽莎白。

    斯通,和众议院议长阿尔弗德。金茨众议员一起在兰姆勒蒂诺的办公室开会,金茨的得力助手索尔-特罗伊卡也在场,就象他常常说的那样,他是来给他的草包主子抬轿子的。

    特罗伊卡的狡猾是没什么可怀疑的,不仅他自己这么想,而且在国会山也是有名的。

    在这些胆小如鼠的议员中,索尔-特罗伊卡还是个追女人的老油子,善于为别人拉皮条。特罗伊卡早已注意到参议员的主要助手伊丽莎白-斯通是个美人儿,但他需要弄清她的底细,这会儿他得将注意力集中在手头的事上。

    特罗伊卡大声朗读着宪法第二十五条修正案中的有关条文,不时做一下解释和调整一下措词,他慢条斯理地以优美的男高音腔调读道:“当副总统和行政各部”——他凑近金茨耳语道:“就是指内阁,”然后他加重语气说:“或‘国会指定的其他任何机构’的多数主要官员,依法律规定向参议院临时议长和众议院议长提交书面声明,声称总统不能够履行总统职务的权力和责任时,副总统应立即以代总统身份承当总统职务的权力和责任。”

    “狗屁,”金茨众议员尖声喊道“弹劾一个总统没那么容易。”

    “是不那么容易,兰姆勒蒂诺参议员冷静地说“继续读,索尔。”

    索尔韦罗伊卡苦恼地想,这正是他的老板一贯的典型表现,即使象宪法这么神圣的东西他也不懂,他无可奈何,去他妈的宪法,金茨这辈子也不会弄明白,他只得用浅显的语言作解释,他说道:“关键是副总统和内阁成员必须签署一份要求弹刻总统的声明,说明肯尼迪已不具有履行他职责的能力,这样就由副总统出任总统。如果肯尼迪马上递交一份相反的声明,说明他情况良好,那他还是总统,在这种情况下国会应对此做出决定。但是这么一耽搁几天,他在这期间仍然可以做任何他想故的事情。”

    金茨众议员说:“那但克就完了。”

    兰姆勒蒂诺参议员说:“大多数内阁成员会签署声明,我们得看看副总统的态度——

    没有她我们无法取得进展,国会必须赶在星期四晚十点之前解决这个问题,以阻止摧毁但克,我们要确保参、众两院分别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多数票方能大功告成。唉,众议院能做得到吗?我敢保证参议院。”

    “没问题,”金茨众议员说:“我接到苏格拉底俱乐部的电话,说他们正在动员每一名众议员。”

    特罗伊卡毕恭毕敬地说:“宪法上说,也可以是国会指定的其他任何机构,为什么不绕开内阁和副总统的签字,国会直接指定一个机构呢?这样省事多了。”

    金茨众议员耐心地说:“索尔,这行不通,这不是报私家恩仇,选民会站在他一边,我们以后要吃亏的——别忘了肯尼迪是个蛊惑人心的政客,他们比我们兢兢业业的立法者煽动力大多了。”

    兰姆劲蒂诺参议员说:“在程序上我们不会有什么问题,总统给沙哈本极端的最后通牒,远远表明由于他个人的不幸地的脑子暂时有些不平衡。当然我对他个人的悲剧深表同情和难过,实际上大家都是这样。”

    金教众议员说:“我们众议院的人每两年改选一次,如果在三十天的期限之后他声称他恢复了正常能力,他会把我们的一大批人赶下台,我们必须把他一劳永逸地干掉。”

    兰姆勃蒂诺参议员点点头,他知道参议员的六年任期总是使众议院的人感到愤愤不平“是得这样,”他说“但是别忘了,在确证他心理严重失调之后,只要民主党拒绝提名他做候选人,他就会永远被挡在门外。”

    特罗伊卡注意到一件事,伊丽莎白-斯通在整个会议期间没说一句话,虽说她很有头脑,但她用不着掩饰她的老板兰姆勃蒂诺的愚蠢。

    特罗伊卡说:“请允许我做个总结,如果副总统和内阁大多数成员赞成弹劾总统,他们会在今天下午签署声明,总统的私人高级助理班子肯定不会签字,他们要是能签字太好了,但他们不会。根据宪法秩序,最要紧的是副总统的签名,传统上,副总统执行的是与总统一模一样的政策,我们有绝对的把握她能签字吗?还有她会不会拖延签字?时间紧迫。”

    金茨大声笑着说道:“哪个副总统不想成为总统?过去三年里她一直巴不得总统得心脏病。”

    伊丽莎白-斯通头次开口说:“副总统不是那种货色,她绝对忠诚于总统,”她冷冰冰地接着说“她几乎肯定会签字,这是真的,但要出于正当理由。”

    金获众议员看看她,耐心地克制住自己,做出和解的姿态,兰姆勒蒂诺皱皱眉头。特罗伊卡的脸上无动于衷,但心里不禁暗暗喝彩。

    特罗伊卡说:“我的意思还是越过所有人,让国会一直干到底的好。”

    金茨众议员从他坐着的舒舒服服的沙发中站了起来“不必担心,索尔,副总统不能看起来象过于急迫地把肯尼迪赶下台,她肯定会签名的,只不过她不想看起来象一个篡权者。”“篡权者”是众议院常用来形容肯尼迪的一个口头禅。

    兰姆勃蒂诺参议员很讨厌特罗伊卡,他不喜欢这个人身上的那种自以为比他的上司高明的神态和腔调“尽管没有先例,弹劾总统的行动无疑是合法的,”他说“宪法第二十五条修正案虽没有明确医疗证据,但做出毁灭但克的行动即是证据。”

    特罗伊卡不服气,忍不住说道:“一旦你们这样做了,那就开了先例,总之从理论上讲,国会三分之二的多数票可以弹劾任何总统,”他满意地注意到他至少赢得了伊丽莎白。

    斯通的注目,他意犹未尽地说:“这样反过来,我们就象一个政局动荡的拉美国家,国会独揽大权。”

    兰姆勒蒂诺参议员厉声打断说:“这绝对不可能,立法机构的人都是经过民众自由选举产生的,不可能会象一个人那样搞独裁。”

    是不可能,特罗伊卡鄙夷地想,但等苏格拉底俱乐部踢你们的屁股时就不一样了。接着他意识到了什么使参议员感到生气,参议员总把自己当成是一块总统料子,当然不喜欢有人说,只要国会愿意,它可以随时罢免总统。

    金茨说:“那就这样吧,我们都有不少事要做呢,我们所要做的是对真正的民主制度的推动。”

    特罗伊卡仍然怎么也不能习惯象众议员和参议员这些大人物的装模作样,他们怎么能够做到脸上带着这般真诚去追逐内心的私利呢?他看到伊丽莎白-斯通给他一个会意的眼神,醒悟到她想的正和他一模一样,无论多么大的代价他一定得干她一回。他以他独有的真诚和谦恭说道:“总统会不会发表一个声明,说国会因为与他意见不一致就越过他的行政权力,因而否决国会的决议呢?

    或者他会不会赶在今天晚上国会开会之前发表全国电视讲话呢?

    再说对公众来说,因为肯尼迪的顾问班子拒绝签名,这样是不是他们会得出一个结论说肯尼迪事实上没有什么问题?这会带来一系列的麻烦,特别是肯尼迪被弹劾之后人质遭到杀害的话,可能会给国会带来数不清的责难。”

    参议员和众议员看起来谁都没有被他的分析所打动,金茨拍拍他的肩膀说:“索尔,我们都会考虑到的,你全力以赴把所需要的材料弄好就行了。”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伊丽莎白-斯通拿起电话,她听了一会儿说:“参议员,副总统的电话。”

    在她必须做出签名与否的决定之前,副总统海伦-杜波里先象往常一样长跑锻炼了一会儿。

    她是美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副总统,从任何标准看,她都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巾帼豪杰。

    她今年五十岁,风韵犹存,这大概是得益于在她二十多岁开始注意良好饮食习惯的结果。

    那时她是一家地区检察院的助理检察官,新婚末久,身怀六甲,一个偶尔的机会使她对营养学发生了兴趣,她长跑的习惯则是在她结婚之前,她还是一个少女时就培养起来的,早先她有一个恋人带她做长跑锻炼,每天跑五英里,她的恋人喜欢引用一句拉丁语格言:

    “menssa奶ncorpo。”然后给她解释说:“强壮的体魄才有健全的头脑。”但适得其反,他故做高明、自鸣得意的姿态使她十分反感。他死板地遵循这些陈词滥调,可有多少人却是白有一副好皮囊,脑子空空如也,真好笑,她和他断绝了恋人关系。除了长跑锻炼,同样重要的是良好的饮食习惯,有条有理的膳食营养使她体质强壮、精力充沛,特别是造就了一副苗条优美的身段。她的政敌不怀好意地戏弄她说她没有味觉,其实并不是这回事,她喜欢来一个白里透红的鲜桃,或是一个又甜又有水分的梨子,她还喜欢味道浓烈的新鲜蔬菜。

    即使在每个人都不能逃避的心情忧郁的时候,她也能吃掉一罐巧克力。

    她开始这么注意营养纯属偶然。早年她做助理检察官的时候,有一个案子指控一本营养学书籍的作者做了许多虚假、有害的介绍。为了准备好这个案子,她广泛地涉猎了营养学方面的知识。

    要证明别人是错的,你就必须知道什么是对的。她使那个作者心服口服,罚了他一大笔款子,但总觉得她欠了他一笔“学费”

    即使现在做了美国副总统,海伦-杜波里仍然很注意节食,而且每天必跑五英里,周末则是十英里。今天这个日子更是非比寻常,这是她一生中最关键的时刻。那份弹劾总统的声明等着她签名,她决定好好跑一跑,清醒清醒头脑。

    秘密勤务局保护她的警卫可给坑苦了。刚开始,这一小队特工的头头想,早晨跟她跑跑不算什么问题,不管怎样,他手下人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但杜波里副总统不光是一大早起来跑步,每次她跑步穿过树林,卫兵们还不能紧紧跟随在旁边,最糟的是周末跑十英里,把那些棒小伙子一个个累得筋疲力竭。她的特工头头对这位年过半百的妇女能跑这么快,这么长,感到非常惊奇。

    副总统在她跑步时不愿受人打扰,这毕竟是她生活中一件神圣的事儿。从某种意义说跑步代替了“享受”就是说它取代了美酒佳肴、饮食男女等方面的快乐,自从她的丈夫六年前去世之后,这些生活中的温情已经远离她而去。

    她每天跑得越来越长,把再婚的念头完全放在一边。她现在处在政治权力的高峰,把自己和一个男人绑在一起实在是政治风险太大,谁知道婚姻会不会是一个陷讲呢?那个男人也许口袋里早装有一套阴谋计划,要把她拉下水,不,她的两个女儿和繁忙的社会事务已经足够了,况且她还有许多男性和女性的朋友。

    她在政治上从不矫柔造作,不馆媚讨好公众,捞取政治资本,而是以她杰出的才智和正直的人品,特别赢得了众多女权主义团体的主持。她不屈不挠地对那些反对自由堕胎的大男子主义者给予坚决的反击,她激烈地争辩道,女人的身体是她们自己的,凭什么要由男人们立法来管住她们的身体?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纯属狗逮耗子,多管闲事。弄得那些大男人狼狈不堪,她所向披靡,铺平了爬向政治权力高峰的道路。

    从她自己一辈子的经历来看,她鄙弃所谓男人和女人应该趋同的说法,相反地赞美两性的差异,这种差异有助于明辨道德是非感,就象音乐有好坏之分,宗教有好坏之分。啊,确实,男女之间确实有不同。从她年轻时做助理检察官的工作中,从她一辈子的政治生涯中,她观察出,女人在生活中多数方面都优于男人。她有牢靠的统计数字。男人谋杀、抢银行、做假证、出卖自己的朋友和爱人,样样都比女人要坏得多,作为政治官员他们更腐败,作为上帝的信仰者,他们更残忍,作为情人他们更自私,在每一个领域他们行使起权力来都更冷酷无情。男人远比女人怕死,他们为此更可能发动战争毁灭世界。但凡此种种,她从不与男人争吵。

    这个星期三,在华盛顿郊区的一个地方,海伦七波里从宽体豪华大轿车中出来,开始跑步,跑得离那份躺在她办公桌上的致命的声明文件远远的。特工们四下散开,前后左右各一名,保持至少二十步的距离。有段时间她很高兴看到让他们累得大汗淋漓;毕竟她穿的是运动服,他们却是全副武装,枪支弹药、通讯设备,简直狼狈不堪,直到后来特工分队的头头失去了耐心,他重新从一些小院校招收了一批长跑冠军,使杜波里多少感到了挑战。

    她在权力阶层爬得越高,就越早起床跑步,她最大的快乐是由她的女儿陪她一起跑,这情景常常会成为漂亮的新闻照片。样样划得来。

    海伦-杜波里副总统克服了重重障碍才成功地坐在了今天的位子上。首先,身为女人显然就是一个缺陷,再次,不那么明显地,长相漂亮也是一个缺陷,美人儿往往会在男女两性中都招致敌意,她以她的才华、她的谦恭和根深蒂固的道德是非现消除了这种敌意。

    她也相当狡猾,庸俗的美国政治,选民们都看好漂亮的男候选人和丑陋的女候选人,因此,海伦-杜波里把自己艳丽、诱人的外表美塑造成了圣女贞德那样一种英俊而在重的形象。

    她把头发剪得短短的,用特地剪裁的衣服把胸脯掩饰起来,举止装束都带上一点男性的野气。为保持一些女性的特点,她戴上一副珍珠项链,手上只有一个结婚金戒指,有时披一块围巾、穿褶边长裤,或戴一副手套。她塑造了一个严肃的女性形象,只有在她浅浅一笑或开怀大笑的时候,她的妩媚和性感才会象闪电一样闪耀出来,她妩媚而不淫荡,坚强而不显露男人气,一句话,她正是美国第一任女总统应有的形象,而如果她签了她桌子上的那份声明,这个总统她就当定了。

    她渐渐跑完了全程,从树林的另一端走出来,路上等着另一辆轿车,她的特工人员都围拢过来,车开向了副总统的官邪,她洗了一个淋浴,换了上衣和一条剪裁得一本正经的裙子,这也不过是她工作时才穿的,她回到她的办公室,考虑处理那纸声明。

    真是奇怪,她想,她这一辈子一直避免钻进单调乏味的生活的死胡同,她曾是一名出色的律师,在幸福和真挚的婚姻之后,抚育了两个孩子,随后投身政治生涯,与别人合办了一家有影响的法律事务所。她做过众议员、参议员,同时她一直是~个慈爱、负责的母亲,她这一生是无可挑剔的,她谨小慎微,期盼有一天能结束这个象家庭主妇似的美国副总统的处境。

    作为副总统,总统是她政治上的“丈夫”她要帮他操持家务、料理杂事,她负责接待小国家的首脑,主持名头大。实权小的有关机构的事务,接受总统的吩咐,给出一些礼貌地被接受、却又并不受重视的建议,她鹦鹉学舌、亦步亦趋她的政治丈夫的政策、意见。

    她尊崇弗兰西斯-伊克斯维尔-肯尼迪,对他挑选她做他的副总统也心存感激,但她在许多事情上与他有分歧,她有时开玩笑说,象一个婚后的妇女她要逃避不平等的伙伴关系,但即使处在美国妇女迄今为止取得的最高政治地位上,她不得不遵循政治格律屈从于她的政治丈夫。

    但今天她在政治上可能就要守寡,她再也不用抱怨她忍气吞声的日子了,总统的位子现在只有一步之遥。无论如何,这样一场不愉快的“婚姻”弗兰西斯-肯尼迪走得太快、太过分了,象许多不高兴的妻子一样,海伦-杜波里对他的失势不免有点兴高采烈。

    签了这份声明,她就能如愿以偿,坐到他的位子上,对一个比她次一点儿的妇女来说,这会是一个多么奇妙的快乐呵!

    她知道要控制住自己不这么想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并未对自己兴高采烈的劲儿真的感到愧疚,她倒是对另一桩已经过去的事感到愧疚,那是当有谣言传开说肯尼迪不准备(不?)

    竞选连任时,她就督促她的政治班底摩拳擦掌,做好准备,肯尼迪也对她表示了祝愿和支持。这一切现在完全都改变了。

    这种时候她必须清醒清醒脑子了。大多数内阁成贝,包括国务卿、国防部长、财政部长等人,都已签署了那份提请罢免总统的声明,中央情报局长没签,那个奸诈、厚颜无耻的杂种塔比,当然还有克里斯蒂-科利那个杂种,她一贯讨厌他。她定下心来,她不能根据她自己的好恶来做出裁决,她要为公众的利益着想,而不是她个人的雄心。

    她若是签了,是不是意味着自尊自大和对自身的出卖?不过自身的事现在无关紧要,只考虑一下事实。

    象克里斯蒂-科利和其他不少人一样,她注意到了在肯尼迪当选总统之前他妻子的死给他带来的变化,没有了动力。海伦-杜波里明白,每一个人都明白,如果你要想使总统职权好好地运作,你必须设法与立法机构步调一致,你得软硬兼施、连哄带骗,跟那帮官僚绕圈子、拉关系、打哈哈;你还得把内阁牢牢掌握在手心里,你的私人高级助理班子应该象一群阿提拉或所罗门,你得奖励、怒骂、讨价还价,在某种意义上,你得使每个人想:“哎,这还差不多,利国利我。”

    作为总统,肯尼迪没能有上述种种手腕是他的缺陷,他的私人高级助理班子本来应该早明了这~点,象肯尼迪这么聪明的人本来也应该早明了这一点。然而现在她察觉到肯尼迪目前这一系列反击步骤,显露出他在道德上的深深的绝望,在正义和邪恶的交战中,他企图最后孤注一掷。

    她希望、也相信,她并不是由于沉浸在女性多愁善感的情绪中,才这么认为肯尼迪妻子之死是他丧失掉了管理才能的根本原因,但象肯尼迪这样杰出的人会被自身不幸摧垮吗?

    回答是“是”

    她自己天生就是搞政治的料子,她总是以为肯尼迪的性格并不适合从事政治,他更象一个学者、科学家、教师,他太理想主义化,太轻信了,用一个最贴切的词来说,就是他太天真。

    国会参众两院对他颐指气使、横眉冷对,而且往往还占了上风。这样的事决不能在她身上发生。

    她从桌子上捡起那份声明,想做一番分析。声明申诉的理由是,总统由于受他女儿遇害而死的打击,精神暂时失常,不再有能力履行总统的职责,当前他的判断力受到损害的一个事实,是他做出摧毁但克、威吓一个主权国家的不明智的决定,这样的行动不啻是挑衅,将招致全世界对美国的谴责。

    但肯尼迪也自有他的理由,他在内阁会议上讲得很清楚:这是一场刺杀教皇和谋害美国总统女儿的国际阴谋,一些人质仍然在被扣押,这个阴险局势可能会拖上几个星期乃至几个月,而且美国不得不放掉杀死教皇的刺客,这个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势必会威风扫地,再也不能扛起领导自由民主世界的大旗。

    所以,谁说肯尼迪提出的强硬措施不是一个正确的步骤呢?

    可以肯定,如果肯尼迪不是吓唬吓唬的话,他的这些措施会见效的,沙哈本苏丹必然得跪下来求饶。还讲什么公正道义?

    一方面看,肯尼迪没有与他的内阁、他的顾问班子、以及国会领袖做适当的磋商就做出了他的决定,这是非常失策的,这显示了危险,象一个黑社会头目在发出血腥战斗的命令。

    他知道他们全都会反对他,他确信他自己是对的,时间紧迫而已。在数年前他做总统之前弗兰西斯-肯尼迪曾显示过这样果断行事的作风。

    从另一方面看,他这么做是在他的行政职权之内,他的决定是合法的。他最亲近的人,即他的私人高级顾问都没有签署弹劾总统的声明,因此对他不称职和精神不健全的指控仅仅是对他的决定看法不同而已,是站不住脚的;因此这份弹劾声明是国会对政府行政权力巧取豪夺的违法举动,国会不赞成他的决定,所以他们试图通过罢免他来改变他的决策,这是明显的违宪行为。

    这些都是道德和法律上扯不清的难题,目前她得弄清怎么做才最符合她的利益,对一个政治家来说,这不是不正当的。

    她深谙其中奥妙,内阁成员已经签了名,所以现在只要她签了这份声明,她即是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然后肯尼迪呈递一份相反的声明、她就又成了副总统,这种情况下国会召集会议,以三分之二以上的多数票弹劾肯尼迪,她即又至少在三十天之内成了总统,直至危机过去。

    还有,她即使成了美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总统,但这个位子坐不了几大,也许至多是肯尼迪任期内剩下的这段时间,到来年的一月份就结束了,这之后她不应该存有幻想,在她期满后她不可能再被提名为总统。

    有些人会认为她是靠出卖行为才得以坐上总统宝座,一个女人的出卖行为,这就够了,一部人类文明史总是把女人刻画为一些伟人倒台的祸水,一个永恒的神话就是男人永远不能相信女人,别人会把她看作是不“忠诚”——这是男人不能够原谅女人的最大罪孽,倘若她出卖了神秘、伟大、富有美国式传奇色彩的肯尼迪家族,岂不会触犯众怒?

    这时,她心里一动,恍然大悟,她脸上显露出笑意,醒悟到只要她拒绝签这份声明,她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国会不会动摇,他们决意要弹劾肯尼迪,哪怕没有她的签名,他们也会一意孤意,也许会采取某种违法举动。但根据神圣的宪法,只有她才有权继任总统;另一方面,她证实了她的“忠诚”如果弗兰西斯-肯尼迪在三十天之后被恢复职权的话,她仍然能赢得他的支持,肯尼迪的权力集团会支持提名她做总统。至于国会嘛,不管她干什么反正他们也会作对,所以干嘛要做他们政治上的耶西别?他们的迪莱勒呢?

    事情变得对她愈来愈清楚,如果她在声明上签了名,选民们再也不会原谅她,政客们都将诋毁她。而且如果她成了总统,他们非常可能会小瞧她,他们既然能找借口把肯尼迪赶下台,她想,他们也可能会指责她每月来的月经使她效率低下,这些野男人的粗话会成为整个国家的笑料。

    她做出了决定,她不签这个声明,她要表明她的忠心,她并非野心勃勃。

    她开始起草一个声明让她的行政助理准备发表,她仅仅说明她有自知之明,不能签署一份会把她推向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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