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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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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青一阵白,她答不出来,支吾一阵。唉!芳艾说的对,一旦开始撒谎,只好不停圆谎,她真是笨蛋!

    “怎么?该不会忘记了吧?”他问。

    舒翼赶紧跑去挑选抱枕。“嗯我想买个抱枕。”

    她转移话题的企图太明显,不过韩震青没继续追问,只是他心里的怀疑更深了。

    他看丁舒翼红着脸挑选抱枕,他面色沉静,心却剧烈震荡着。

    会是她吗?他长久等待的女人。

    他打量她的模样她的容貌秀气但并不很出色,身材娇小,穿着朴素,很容易紧张。

    “这个怎么样?”舒翼抱着个大大的白色抱枕。

    对了,韩震青记得,白鹤也喜欢白色。他微笑了,忽然间心情很好。

    “就这个吧。”他上前买单。“等等我们去挑床。”

    舒翼松了口气,幸好,他不再问了。

    待韩震青挑选完酒馆的桌椅,和店家议价完毕,选好送货日期后,他们去大型家具行看床架。

    韩震青没一个满意的,尽管丁舒翼并不挑剔。

    “这个很好啊。”舒翼指着松木制的单人床组。

    “不好。”松木不够坚固。

    “那这个呢?”舒翼指着正在打折的床组。“这还不错吧,而且打折呢!”

    “不行。”韩震青当着店员面前,单手提起床板。“你看背面,木工粗糙,摸摸看就知道了。”

    店员脸色一沉,舒翼糗红了脸。

    她摸了床背,韩震青说的没错,连刨光都没有,很粗糙。

    变遍家具行,结果他们在店员瞪视下,两手空空离开。

    回货车里,她问他:“那些你全都不喜欢?”奇怪,要睡的人是她唉。

    “我们再多逛几间。”

    “喔。”

    在意识到她可能是白鹤,韩震青对她将睡的床格外挑剔。他希望那是张很舒服、好温暖的床铺,在她愿意跟他承认身份以前,让他心爱的女人睡得很安稳。

    最后,韩震青将车子停在意大利家饰店外,两人站在店外,隔着透明橱窗。他问:“这张床怎么样?干脆就这样连寝具全买下”橱窗后,有张铺着雪白床罩的高级单人床。

    丁舒翼过人的算数能力启动了。“床架50000、羽绒床罩8000、蚕丝被7819,总价65819,哗!会不会太贵?”

    宾果!算数这么好,这家伙肯定是白鹤。他微笑,睐她一眼。“你数学很好。”

    “呃,是。”

    长指在玻璃上敲了敲,他问:“就这款?”

    “可是很贵呢。”舒翼一脸犹豫。

    韩震青推开店门。“进去看。”

    店员过来介绍,舒翼站在韩震青身后,看店员和他讨论她将买的床,心底甜丝丝的。

    “就这么决定了?”韩震青回头问丁舒翼。

    “好。”喜悦洋溢在她眼角眉梢,只要他决定的都好啊。

    她看韩震青勘验木头材质,确定衔接处够稳固了,才向店员说:“请在今晚十一点前送来。”

    “呃对不起,我们今天没办法出货了喔,司机都下班了唉,组装的师傅也回家了。”小姐道歉。

    丁舒翼说:“没关系,我今天睡地板。”

    韩震青像拎小鸡那样把她拎到身后,然后跟小姐交涉。“我开货车来的,床组自己搬就可以。”

    “那组装床架”

    “我会。”这对韩震青而言太容易,他更擅长的是精密的武器组装。

    在丁舒翼诧异的目光中,韩震青付了现金,在小姐的带路下,到后边仓库,将装在各式纸箱中的床具零件,一一搬上停在外边的小货车。

    他体格健硕,扛那些沉重的家具像在扛玩具。舒翼和售货小姐让开道路,有志一同地欣赏韩震青利落的动作。

    床具搬上货车,覆盖上帆布,扎牢麻绳,他们回到车内。

    “还差椅子。”他发动货车,一边操纵方向盘,一边思索该去哪挑选椅子。“你看看旁边店里有没有喜欢的椅子,这条街全是卖家具的。”

    丁舒翼趴在窗边张望,她看街灯闪耀着,空气漫着湿气,预告将来的一场大雨。但她心情好极了,真不敢相信,不久前他们还只能对着电脑互诉心事,而现在他就坐在身旁。

    她觉得好幸福喔!

    丁舒翼享受着甜蜜的气氛,全忘了他要她注意家具行。

    “有喜欢的家具行吗?”韩震青瞥见她一脸恍惚对着窗外傻笑。

    “喔、椅子椅子。”她赶紧睁大眼注意。

    “你很喜欢发呆嘛。”他低声笑了。

    “啊、那张!”忽然她拍车窗。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家老旧的二手家具店。他猜道:“蓝色那张?”

    “是啊!”在一堆废弃的木制家具里,那张立着的天空蓝椅子很特别。罕见地有着湛蓝的颜色,秋天了,而那张椅子好像还留有夏季的气息。

    韩震青寻找车位,绕了一圈,最后将车停在对面路旁,两人下车,穿过马路,这时,天空开始降雨,他们冲进店里,停在椅子前。

    “椅脚坏了。”他按住椅子左右晃动,它站不稳。

    “是吗?可是它真漂亮。”她很失望。

    “你们真有眼光!”老板出来交涉。“这是南部一位业余画家自己做的喔,全世界只有这一张,手工的唉!”

    “不是很稳当。”韩震青说。

    老板解释:“右边这支脚磨损,可是我坐过,很稳的,绝不会摔倒,你放心。”

    “我坐坐看。”丁舒翼坐下,双手搁在椅子扶手,故障的椅脚害她身子右倾,但她笑着对韩震青说:“还是很好坐,没关系啦!”“你看吧,我说它稳固,不会摔着你的。”

    丁舒翼点头。“是啊n啊,还满稳的,啊”椅脚碎然断裂,韩震青即时拉住她。

    老板一脸尴尬地说:“呃奇、奇怪,我明明坐过,很坚固啊!”“买别张吧。”韩震青看着丁舒翼,她神情遗憾,摸着斜倾的椅子。

    “好可惜,它很漂亮呢。”

    不忍见她失望,韩震青说:“那就买吧,我帮你修好它。”

    舒翼愣住,随即笑了。“好啊。”好甜蜜啊!

    老板乐了。“我收三百块就好啦,半买半送,只要会木工,帮它装个义肢就好啦,环保嘛”

    义肢?舒翼笑了。

    韩震青付钱,拽着椅子,两人走出店门,这时小雨已变成大雨,从天泼下,满街水气灰蒙。

    “你在这等我。”韩震青放下椅子,冒雨横越马路。

    舒翼抓着坏掉的椅子,看他冒雨过街,望着那英挺的背影,在心底赞叹着,他不只英俊斑大,而且还温柔体贴呢!

    当韩震青将车驶来,丁舒翼不知怎地心情好激动。拎着坏掉的椅子,看着喜爱却不敢相认的男人,心底一阵感慨

    我好喜欢你啊,韩震青。我们终于见面了,终于!

    她目眶潮湿,一切好像梦哪。

    凌晨,韩震青回到家。

    开门进屋,迎接他的是湿冷的空气,还有从落地窗斜飞入客厅的雨,雨水濡湿地板。

    这间位于公寓三楼的房子,是上个月透过仲介员买下的。三房一厅一卫,只有简单的家具和电器。

    他拿抹布,将湿了的地板擦干,点亮阳台灯,雨在灯光照耀下银光闪烁。

    他在沙发上坐下,点燃香烟,看着雨打着阳台花架,架上花草荒芜,委靡不振的,那是前任屋主留下的,他忙于酒馆开幕工作,没费心整理。

    买房子,开酒馆,为的是想要有家的感觉,他厌倦漂泊的日子。

    而现在,坐在这间属于他的屋子里,他还是没有回家的感觉。所谓的家庭生活,不该只有他一个男主人。

    丁舒翼是不是白鹤?他怀疑,却不想贸然去问。如果她是,她不表露身份一定有她的理由。也许她想观察他是不是值得托付,也许她对他还不够有信心。

    ok!

    他了解,女人总是比男人小心,他会耐心等她开口,不想再像上次要照片时把她吓跑。

    那次他以为永远失去白鹤,他清楚记得,那晚过得多痛苦。

    韩震青打开电脑,叫出白鹤给的相片档案,反复打量荧幕中女子,女子性感美丽,衣着时髦,站在某栋华厦前灿笑着

    他觉得很陌生。

    反而是丁舒翼,今晚有好几次,当她就坐在身旁,整个车厢弥漫她的发香,当她害羞地低头微笑,或紧张皱眉,他不得不故作镇定,强抑下想将她揽入怀里的冲动。

    她看来那么需要保护,眉眼间散发一种敏感不安的气质,这正是白鹤长久来给他的感觉丁舒翼和白鹤很像。

    韩震青打开电脑,登入聊天室。

    “嗨!”白鹤已等在那里。

    韩震青微笑,如果她是丁舒翼,那么此刻她在酒馆上网喽?对了,他记得她的电脑有多先进。他脱掉外套,点燃香烟,输入讯息

    “今天过得怎样?”

    “今天嘛开心哪!”白鹤敲出个微笑的标志。

    “哦?有好事发生吗?”

    “有啊!”“愿意说吗?”

    白鹤迟疑了一会儿,打出个害羞的表情。“是我的秘密。”

    他呵呵笑,白烟从嘴畔飘升,试探地问:“今晚,你在哪?”

    “你猜喽。”

    “台北?”好,下个猛葯吧。

    白鹤缄默,足足三秒。

    “怎么?我猜错了?”惨,把她吓坏就糟了。

    “为什么猜台北?”

    “因为我希望你在台北。”这暗示够清楚了吧;希望她自首。

    白鹤又静了几秒。“如果我在台北,早就去找你喽!”

    他有点失望,难道他猜错对象?他提醒着:“是吗?那么酒馆开幕时,别忘了赴约。”

    “等见面了,你未必喜欢我。”

    “不会的,我喜欢你。”他笃定回道。

    “是吗?因为我的模样你很喜欢?”换她试探了。

    “因为这三年都是你陪我,我想不出除了你,我还会喜欢谁?”

    白鹤又沉默了。

    “你还没跟我说,今晚你在哪?”

    “河内。”

    “越南?”韩震青困惑,唉,苦恼。她真的在河内?抑或她撒谎?

    “是。”

    “蚊虫很多。”

    “嘿啊。”

    “睡觉时,记得喷防蚊液,不要被蚊子咬。”

    白鹤又沉默了会儿。

    “白鹤,你快乐吗?”他有点担心。

    白鹤打出好几个问号,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

    “我有点怕。”

    “怕什么?”

    “怕你觉得一个人比两个人好,你像是不打算接近我。”她对他不热衷,一直都是他主动。

    白鹤犹豫了很久,回一个哭泣的表情。“我比你更怕。”

    “怕什么?”

    “怕我们相见不如怀念。”

    “哦,相见不如怀念?这是首伤感的歌,放心,属于我们的应该是快乐的歌。”

    “属于我们的是什么歌?”

    “等你来酒馆,我找给你听。”

    白鹤回道:“我喜欢羊毛衫乐团。”

    “你来,我放羊毛衫给你听。”

    他像对待一个任性的孩子,耐心地哄着她来见面。

    他们又聊了会儿,窗外雨声淅沥。

    他问:“你那边天气好吗?”

    “大晴天喔。”至少在她心中是大晴天。

    “这边下雨,下一个晚上了。”

    “是吗?”

    “我一个人待在屋里,真希望你能跟我一起,我们坐在这里听雨声,喝杯咖啡或是看看电视。”

    韩震青以一首歌,跟她道晚安。他传送歌曲档案,然后和白鹤在各自电脑前听

    rodstewart的everytimewesaygoodbye,衬着雨声,陪两个人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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