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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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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怜娇喘吁吁地冲到柜台前“掌柜大叔,他在不在?”

    掌柜见她前前后后出入几十回了,熟稔地笑道:“在,还是在天字第一号房里,看起来有些失神的样子,是不是你欺负他了?”

    “哪有?”她不好意思地用肘撞了撞他“哎哟,不要再问了啦,”

    “快喝你的喜酒了吧?”掌柜暧昧的朝她挤眉弄眼。

    “讨厌,我现在是要找他谈正经事的。”春怜娇羞地眨了眨眼“不跟你说了,我上去了。”

    掌柜笑得满面春风,虽然他也不知道出口己在跟人家高兴个什么劲。

    春怜咚咚咚地冲上楼,到了天字第一号房的门口,她突然又羞怯了,小手一下子举起一下子放下,心底咚咚打著鼓,又羞又慌。

    这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才好呢?

    戴大哥,我想通了,我爱你。

    嘿!肉麻兮兮,而且了无新趣。她搔搔脑袋瓜,著实苦恼不已。

    “戴大哥,反正我就是赖定你了,你逃也逃不掉,甩也甩不开了。”她满意地点点头“好,就这么说。”这比较符合她的个性。

    春怜深吸一口气,举手敲了敲门。

    “请进。”

    她忑忑地推门而入,目光一触及他微微清减、灰败的气色,喉头倏地绷紧了。

    戴大哥!

    她飞奔了进去,在他尚未回过神来时,紧紧巴住他的胸膛不放,放声大哭。

    “哇你怎么变坏了?才过了两天而已,你怎么可以让自己变得这么苍白呢?你是我的,不可以把自己弄坏。”她好心疼、好心疼哪!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严人惊喜地低头凝望着她,泪雾忽地冲进了眼底,他连忙眨眨眼。

    “春怜,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相约三日后在月色亭”他语气里充满了惊奇,话虽如此,他还是紧紧地抱住她,感受著柔软熟悉的小身子在怀里的心满意足。

    老天,不见她才知有多想她,古人所说:相见挣如不见,多情还似无情,一点都不适用在他身上。

    他是越想她越思念,越念她越渴望,可是他强迫自己不能去找她,短暂的分别期待的是一生的厮守。

    但是春怜现在就跑来了,这是不是表示

    他脸色变了。

    “你是不是迫不及待要告诉我,你其实”其实爱的人不是他?

    她欢然点了点头“是呀!”

    他心脏瞬间痛苦地扭统了起来,脸色变得好惨白“你喜欢的人真的不是我。”

    春怜愣住了“谁跟你说的?”

    “这么说是真的?”他绝望地低吼。她偏著脑袋想了想,觉得他们好像有哪个环节搞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看着他越发灰败悲伤的神情,她的心脏像是被鞭子抽过一般,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她连忙抱紧他的头颅压在胸口上“傻瓜,我爱你呀,你怎么听成了我不喜欢你呢?”

    严人微微一战栗,声音模糊地飘了出来“我”

    “什么?”他温热的气息吹拂著她的胸前,引起一阵异样的战栗悸动,春怜忍不住扭了扭身子,轻吟道:“戴大哥,我觉得身子好奇怪,好痒、好热”

    在她柔软如雪脂,幽香若兰麝的酥胸前,严人只觉心神荡漾,小肮紧绷了起来,像是有一千只蝴蝶同时在埋头振翅飞舞,撩拨得他阵阵颤抖了。

    他痛苦地压抑著,还要紧紧固定住她的身子不要乱动太刺激了。

    严人的鼻头蓦然一热,他本能一后退,两道热热的液体就这样落了下来,他愕然地捂著潸潸而出的鲜红鼻血。

    春怜惊呼了起来,急急地扶住他“戴大哥,你怎么了?”

    “不打紧,只是流鼻血。”鼻血流得不多,不一会儿便止住了。

    他怎么会这么脆弱?光是碰到她就流鼻血,那假如他们洞房的话

    噢,不能想,不能想,他的鼻端又开始燥热了起来;严人很快走下神来。

    “哎呀,你的衣裳沾著血了。”春怜边说边动手剥起他的衣衫,严人手忙脚乱地想要阻止她,可是她的小手十分灵活,没两三下就扒开了他胸前的衣裳。

    “咦?”她惊喜万分地瞪著他宽阔坚实,古铜色的胸膛,上头还有微微松曲的毛“啊!毛毛!”

    他的脸竟然红了,七手八脚就要穿回衣衫,低吼道:“不不像话,怎么可以这样剥男人的衣裳呢?除了我以外,不准你再剥其他男人的衣裳,知道吗!”

    她傻气地、满足地笑了“呵呵,你吼我耶!”

    一个高大伟岸,声如洪钟又会很疼她的大哥而且还有毛毛耶!

    啊,活在世上真美好。

    春怜陶醉不已,坐在他大腿上,搂著他的颈项傻呼呼地憨笑,严人涨红著脸颊一边穿衣,一边情难自己地瞅著她,幸福地笑了。

    “大哥,我很快乐,好快乐喔!”她拥紧了他。

    他穿好衣衫,内心剧烈激荡著,紧紧地回拥住她“我也很快乐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真的吗?”她的眼睛笑得亮晶晶。

    他深情地望入她眼底“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你是在跟我求婚吗?”春怜呆住了。

    “是。”他凝望着她,目光真挚而温柔“嫁给我,求求你。”

    她想笑,狂喜的泪水瞬间涌进眼眶,满满地、暖暖地占据了她呵!

    “好哇。”她抱紧了他。

    “感谢老天。”天知道他刚刚有多么紧张,差点忘记呼吸。

    一直到现在,他悬了两天的心才放了下来,而不是充满不安。

    春怜突然耀下他的大腿,拉著他急急往外走“走,我们快找姥姥去,要赶紧把事办一办。”

    “咦?”他茫然地被拖著走,脑子一时还弄不清楚。

    “我们的婚事呀不不不,要先通过姥姥的五关!”春怜突然惊呼一声,倏然停住脚步“糟了。”

    “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头关切地问道。

    她满脸苦兮兮“姥姥姥姥的五关很厉害的,除非你能喝酒,酒量又超好,又要有品酒能力,可是这些你统统都不会呀,现在教你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听到这里他已经畅然地笑了。

    她愣愣地望着他“很严重呢,过不了关是娶不到我的。”

    而且还有一件事她一直没跟他说

    “喝酒吗?”他笑得好不自信“包在我身上。”

    她怀疑地瞪著他“可你不是滴酒不沾吗?要怎么包在你身上?”

    严人笑了,在得意忘形之下脱口而出“我的酒量是四川第一,连我爷爷都及不上我,这个你大可放心。”

    春怜瞪著他,冷汗涔涔落了下来“你你再说一一次?”

    “我的酒量是四川第”糟了。

    “你会喝酒?”她喉咙像是被掐住,声音拔尖了起来。

    事到如今,严人只得尴尬地点点头。

    “嗯。”瞒不住了。

    “很会喝?”她像是要昏过去了。

    他腼腆地点点头“很会。”

    春怜头一晕,往后一仰,他急急抱住她瘫软的身子,焦急唤道:“春怜,你怎么了?”

    她倒在他温暖的臂弯里,心下滋味复杂万千,一张小圆脸上闪过喜怒哀乐。

    严人看得著迷了,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很想砍我吧?”

    他很会喝酒很会喝酒很会喝酒很很很

    这项重击在她脑袋瓜里迥音荡漾,春怜霎时间哭笑不得。

    嫁个滴酒不沾闻酒就睡的男人,以逃脱酒家生涯为毕生的愿望!

    呜呜呜,她的志愿啊!怎么偏偏挑中了一个很会喝酒的男人来爱呢?

    可是可是现在说这个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喜欢到没有办法放开了。

    好吧,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春怜的表情陡然坚强起来,她倏地站了起来,吓了他一跳。

    “你还好吗?”他以为她气疯了,瑟缩了下。

    她眼睛亮晶晶,神情坚定的说:“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我跟你说,我可以接受你喝酒,但是有两个条件。”

    他松了口气,眉开眼笑起来“只管说。”

    喝酒虽然不是件非要不可的事,却是生命中一件极富乐趣的事,若要他从今以后滴酒不沾他可能会当场落泪给她看吧!

    但是他的小春怜果然与众不同,是最最体贴入微,最贴心的小娘子!

    严人感动地搂紧她“谢谢你。”

    她被抱得脸红气喘,羞答答地戳了戳他坚硬的胸膛“我都还没说是什么条件呢。”

    “无所谓,只要能够拥有你,一千个条件都答应。”他慨然豪迈地道。

    春怜斜睨著他“真的吗?那乾脆你戒酒好了。”

    他呛著了“咳咳咳”“傻瓜,不会对你这么残忍的啦!”她甜甜地笑了,爱就是要互相包容体谅的,不是吗?

    他退一点,她也退一点,退来退去笑嘻嘻。重要的是往后两人要携手相爱,此生不渝,这才是最最重要的,不是吗?

    “怜怜”严人感动不已。

    “第一个条件,无论姥姥叫你做什么你都得答应,但是唯一要坚持不能入赘,知道吗?”

    入赘?

    严人点头如捣蒜,很感激她为他考虑周详。

    否则整个披星赶月楼的人可能会气急败坏的赶来阻止这件婚事吧,他已经可以想像到爷爷和爹娘气到发昏的神情了。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忙把这种诱惑给推出脑海,否则他还真有可能一个意志不坚,答应入赘,就为了想看爷爷和爹娘的表情。

    “姥姥若知道你不肯入赘,一定会要求你婚后住在羊庄,虽然可以保有自己的姓,但是你已经成为羊庄人,还是得帮忙酿酒或销酒。”她面带恐吓地道:“所以你绝对要虚以委蛇,表面上假装答应,知不知道?”

    羊庄酒?

    严人恍然大悟,终于想通了“你姓萧,难道是羊庄萧家胭脂井的传人?”

    萧家胭脂井名扬天下,三十年前爷爷想尽办法才弄到一小瓷瓶子,现在还珍而重之的藏在家里的藏酒阁中,一年也只肯倒出一滴来调制为酒,而且还不准旁人分享,由此可知他老人家对于胭脂井的偏爱和宝贝。

    如果他知道春怜是萧家胭脂井的传人,恐怕作梦都会笑出来,半夜就跑来掳劫孙媳妇了。

    春怜不知道他为在高兴什么,伸手点了点他眉心,唤他回神“知道不知道呀?”

    “知道。”他大笑。

    假装同意,伺机私奔,这个他懂。

    她吁了一口气,爱娇甜甜地道:“第二个条件是,你以后不能喝别人的酒,要喝也只能喝我酿的酒,行不行?”

    “你会酿胭脂井吗?”他喜悦地问。

    “会呀,不但胭脂井,我还会酿杏花酒、桃子酒、状元红,凡是你说得出还是说不出的酒,我统统会酿。”酿酒小天才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只要是酿给心爱夫婿喝的,就当作是夫妻生活中的一点小嗜好、小情趣吧,这个她还是可以接受。

    他迫不及待重重点头,兴高彩烈道!“好,只喝娘子酿的酒。”

    她打从心底笑出来“好棒啊!”严人突然一把抱起了她,猴急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见姥姥说我们的亲事去!”

    “哎呀!”她惊呼一声。

    怎么他比她还要急呀?

    就在他们飞速离开天下第一大客栈不久,掌柜瞥见穿著绫罗锦衣的华雁走进来,缩了缩脖子正要躲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掌柜的,他呢?”今天的华雁还是有些娇蛮无礼,但是神情间却有一丝异样的娇媚。

    掌柜一颤“他他出去了。”

    “会很快回来吗?”她不悦地眯起眼睛。

    “应该会吧。”他怎么会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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