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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东躲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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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阿奴被饿醒了。哥哥和族人们还是没有回来。纳达岩就歪在她旁边睡着了。

    阿错出去疯玩总算还惦记着妹子,中途买了几样吃的回来,见阿奴睡着又出去了。只是不是甜糕就是糖果。阿奴看了就没胃口。喝了口水,肚子更饿了。纳达岩见阿奴苦着脸,背着她去店里厅堂上看看。店铺已经打烊,不过还有个小二在看店。

    店小二见他们想吃粥,就说:“店里已经歇了火,厨子也回家了。出门往左拐,大慈恩寺那里有夜市,今天端午,热闹非常,什么吃的都有,几个大钱就够了。”

    阿奴听到有寺庙,皱皱眉头。纳达岩谢过小二,背起阿奴往夜市去了。

    阿奴身上酸痛,喉咙发痒,懒洋洋的趴在纳达岩背上。

    果然往左拐弯,就是夜市。喧闹之声扑面而来,店铺林立,绣旌招扬,灯火辉煌,行人如织,繁华程度丝毫不逊于长安夜市。

    纳达岩找到一家粥摊,要一碗白粥,卖粥的是个头发发白的老大爷,见阿奴病歪歪的,给她上了一叠榨菜头,切得薄薄的白生生的榨菜片,吃着咸津津的,阿奴来了食欲。两人喝完白粥,肚子里暖呼呼的,阿奴的精神好了一点。

    他们坐在粥摊上,看着夜市上人来人往。成都是茶马古道的起点,周围是少数民族聚居地,夜市上各色人等都有,最多外国人是包着头的印度阿三,居然还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白种人。

    这里的历史跟阿奴知道的不一样,唐朝之后是五代十国,之后就是这个大汉帝国,宋朝消失了。为了区别前面的几个汉朝,人们有时候称呼它‘新汉’。开国的皇帝刘起自称是西汉皇帝刘邦的后裔。他十分重视商业,在位四十年,努力疏通了西北,西南和海上丝绸之路,势力最远时西达里海,北至贝加尔湖,南至真腊,东至琉球。吐蕃,大理,大越(越南),真腊,高丽,西夏,于阗、龟兹、西州回鹖、黑汉国、花刺子模等皆为属国。只是没有几年,西域各国连年战火,大汉帝国逐渐失去对西域的控制,中亚和新疆荒漠地区的草原、绿洲被摧毁。西北丝绸之路日渐衰微。西南和海上的国际贸易反而更加繁荣,大汉帝国的注意力也放在了海上。据说每年出海的商船数以万计,随之而来是帝国海军的强盛,还有奢靡腐化的社会风气。长安上流社会的贵族攀比之风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年轻贵族群里风行吸食大麻,阿奴在街上见过一个贵族,脸涂白粉,穿着怪异,精神恍惚,类似后世的嬉皮士。他的随从看起来比他正常的多。问了路人才知道此人还是中书令之子,长安的四大贵公子之一。

    阿奴也只了解到这么多,她更关心的是茶马古道。回到墨脱,就要办阿错的成年礼。也许是从阿奴画出这个世界的地图开始,也许是阿奴说的那些冒险故事,让他就对外面的世界有了浓厚的兴趣。迈向广袤世界的第一步,阿错想从走马帮开始。

    当年阿依族祖先们历经千难万险到达墨脱,被它天堂般美丽的吸引,在那里定居下来(阿奴常想,是不是拉家带口到达那里太困难了,以至于没有力气再出去)。那里山深林密,海拔落差极大,动植物多样,是气候学家,动植物学家的天堂。也是度假的好地方,她想,热带到寒带只要一天,当然要忽略无处不在的虫蚁,野兽,还有雪崩、骤雨,甚至频繁的地震。这不是她这个城市里长大的孩子的理想生活,尽管那只是她的一段记忆,

    一段榨干了甜汁的干巴巴的残缺记忆。是否是前世今生,她找不到答案。她只是不想在深山里生活一辈子,虽然那里很美。

    兄妹俩一拍即合,所以阿奴这次跟着阿错一起出山。这是她十年来第一次踏足文明社会,下一次也许要她的十五岁成年礼以后了。

    阿奴正在胡思乱想,忽然钟声哄然大作,一声又一声,振人心魄。许是钟声太近,阿奴觉得两手发颤,心跳如鼓。见纳达岩一脸迷茫,阿奴爬上他的背,在他耳边大声说:“这只是报时罢了。旁边就是寺庙,想看看吗?”纳达岩背起阿奴,向大慈恩寺走去。

    还没有到寺前,钟声嘎然而止。纳达岩停下来,茫然若失。阿奴趴在他耳边,低低地说:“往前走,看看吧。”

    纳达岩再走几步,一座灯火通明的喧闹庙宇显现出来,一股烟火气呛人鼻端。

    阿奴觉得纳达岩身上放松下来,他说道:“汉人的寺院真奇怪,怎么像闹市?”

    阿奴的心情忽然很好,笑道:“因为它在闹市啊,你冥想时看见的那个寺庙在草原啊。寺庙在哪里,就像哪里。”她不伦不类的打了个比喻:“汉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纳达岩大笑,阿奴也‘吃吃’地笑,将脸藏进他的衣服里,深深地嗅着他身上的檀香味,忽然泪流满面,纳达岩浑然不觉。

    两人满街晃悠,也不买东西,看见有趣的,阿奴就拍拍他,他就凑上去。成都五月的夜市是扇市,满街摆的扇子,五月是‘恶月’,也有卖香药,纳达岩本想买点檀香,阿奴哼哼唧唧撒娇,嫌累不愿意拿,也就罢了。

    前面涌来一股人群,阿奴一眼看见阿错。阿错的眼睛乌青了一大块,像‘家有贱狗’。阿奴吓了一跳,一问才知道,阿错对那个‘打字子’的习俗很感兴趣,兴冲冲的买了李子,赶到城东南角城楼下,楼上楼下挤成一团,大家正扔的不亦乐乎,只是他还没有站稳,就被角楼上扔下的李子打中眼眶,阿错愤怒了,居然被个姑娘给砸了(阿奴抚额,哥哥啊,这个游戏不就是砸人和挨砸么?),他将手里的李子奋力往楼上投,一投一个准,那个姑娘被砸的头上的银花冠都掉了,她也怒了,叫了手下的人来抓阿错,阿错一溜烟跑了。

    阿奴细细盘问一下那个姑娘的装扮,是个苗族的姑娘,只怕是哪个土司家的。她很八卦地盘问那姑娘的长相,阿错想了半响,斩钉截铁道:“像块银锭,哪有你好看。”

    阿奴黑线。

    回到客栈,族人都回来了,各有斩获。见阿奴好了很多,商议好明天启程,各自去睡不提。

    半夜里,阿奴越咳越厉害,想要喝水,一摸茶罐里的水冰凉。她晕乎乎的起身,去厅堂问值夜的小二是否有热水。小二哥从温着的茶调子上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她才喝了两口,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胖墩墩的身影闪了进来,居然是刘仲。他不想忽然看见阿奴,也呆了一下。见他气喘吁吁,慌里慌张,阿奴心道不好。见小二欲张口要问,她扬手拿出一大锭银子:“不要多问,等会若有人问,就说什么也没有看见。”小二会意,接过银子。

    阿奴牵起刘仲跑进自己院子里。叫醒纳达岩。纳达岩打着哈欠,掏出一堆竹牌,在院子里插成一圈,摆出一个寨子的模样,点上香,拿出铃鼓,嘴里念念有词,开始跳舞。刘仲见那些竹牌花花绿绿,上面的人物个个青面獠牙,张牙舞爪,下面还有些奇怪的符号,香烟缭绕中,铃声丁丁,幽暗的院子分外可怖。然而这一个多月的经历已经让他不会再害怕这些,他想,人比鬼怪更可怕,只要能活下去,就是魔鬼他也愿意跟从。

    院子奇怪的起了黑雾,他只能看见对面的阿奴,房子,栏杆,围墙还有纳达岩统统不见了,也许都沉浸在这阵怪雾里。

    他抓紧阿奴的手,呼吸急促,整个人微微颤抖。

    阿奴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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