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那个女人

    泪水滴落在cissy的脸上, 她的表情被水雾笼罩着, 模糊成了一片。

    阿明脸上的表情狰狞无比，手背上青筋毕露，他死死掐着cissy的脖子, 手指越收越紧。

    紧锁的房门被人从外面踢开，进来的那二人看到屋内的情景, 脸孔蓦然紧缩。

    毛发冲了上去，想要将阿明从cissy的身上拉开。

    然而, 阿明的力气极大, 哪怕毛发用了全身力气，都没有办法将阿明从cissy身上拉开。

    “你放开她，阿明, 你疯了, 她是你的姐姐！！！”

    毛发已经要疯了，眼看cissy的出气多进气儿少, 眼珠暴突, 猩红的舌头也往外冒了一截。

    阿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死死掐cissy的脖子不松手，无论毛发怎么拉扯，都没有办法将阿明拉开。

    “安妮，帮帮我！！”

    毛发无计可施, 看到站在门边的左思，毛发叫了一声。

    左思眯着眼睛看着房间内的情形，她看到阿明的身上层层叠叠的笼罩着一层黑色的雾气, 蓝衣黑发的女人静静地趴在阿明的背上，黑色的长发将她和阿明两个人牢牢地连接在了一起。

    像是察觉到了左思的注视，蓝衣女人缓缓地转过头来，黑色的长发蠕动着，将她的脸露了出来。

    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左思，黑洞洞的眼睛像是两汪深潭，要将人吸纳进去。

    她的嘴慢慢裂开，露出里面森白的牙齿，她似乎在笑着，只是那笑容却让人胆颤心寒。

    左思的眉头揍了起来，她大步朝着阿明走了过去。

    见左思走过来，蓝衣女人将缠绕在阿明身上的黑色长发收了回来，她慢慢地直起身子，断开了与阿明之间的联系。

    阿明的瞳孔蓦地睁大，手上一软，身子从cissy身上直挺挺地栽倒了下去。

    毛发哪里顾得着掉在地上的阿明，他踩着阿明的身体来到的cissy的身边。

    cissy的眼睛紧紧闭着，面色青紫，白皙的颈部五个深紫色的掐痕看着让人心惊胆战。

    毛发颤抖着伸出手去，将手指放在了cissy的鼻子下面。

    cissy已经气若游丝，毛发的眼睛登时红了，他将cissy从床上抱了起来，朝着屋子外面跑去。

    现在毛发的所有心思全都在cissy的身上，根本无暇考虑其他的东西，他抱着cissy离开房间，将她安置在车子的后排座上。

    “cissy，没事儿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保护你。”

    毛发已经有些神经质了，他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钥匙插进了锁孔，车子启动了，毛发驾驶着车子，风驰电掣地朝着医院驶去。

    cissy的呼吸越来越弱，毛发时不时地从后视镜看cissy。

    好在他家就在市中心，距离医院并不远，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

    毛发熄了火，直接抱着cissy进了医院。

    直到cissy进了手术室，毛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尽了似的，他的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现在毛发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办法好好思考，他只希望，cissy可以平安无事。

    ***

    阿明滚到了床底下后，床上只剩下蓝衣女人一个人在，那些黑色长发重新蠕动了回去，将她的脸严严实实地遮挡了起来。

    淡淡的水腥气在空气中弥漫着，呼入体内的空气都带着一股湿润之气。

    左思不太喜欢这味道，她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坐在床上的蓝衣女人，觉得她似乎有些眼熟。

    仔细回想了一下，左思记得之前在警局的审讯室的时候，她曾经出现过一次，后来在电梯里面的时候，她也曾经出现过，左思记得，她最后一次出现，似乎糟蹋了自己剩下的了半盘的蛋炒饭。

    左思的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蓝衣女人没有说话，慢慢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她的肢体僵硬，动起来的时候看起来极为的不协调，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咔吧咔吧的声音在房间内响了起来，她地朝着左思走了过来。

    她走路的速度很慢，走一步都要花费几分钟的时间，那些黑色的长发开始生长，朝着四周蔓延而去，左思看到有些头发朝着躺在地上的阿明身上卷去，眼见着就要卷到阿明的身上，左思见状，快步跑了过去，一把将地上的阿明抱了起来。

    这些黑发蔓延的速度要比蓝衣女人走路的速度要快很多，左思刚刚将阿明抱起来，黑发便已经蔓延到了左思脚下。

    那些黑色长发像是有自我意识似的，猛地发力，朝着左思的脚腕卷了过来。

    左思抬脚踹了过去，她的力气极大，一脚踹过去，那些黏腻腻的黑色长发直接被她踢成了碎片。

    蓝衣女人的身体有片刻地僵硬，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怨气凝结而成的头发会有被人踢碎的那一天。

    她张开嘴，发出一声凄厉地尖叫声，在音波攻击下，房间里面的玻璃制品瞬间碎成齑粉。

    左思被这叫声吵得脑袋嗡嗡作响，她摇了摇头，感觉有些晕乎乎的。

    那些黑色长发如同潮水一般朝着左思涌了过来，左思缓过神来，看到站在黑发中央的蓝衣女人。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嘴角慢慢地勾了起来。

    左思打了个寒颤，抱着阿明往后退。

    出去的房门已经被黑发封上了，左思估计着那黑发的厚度，觉得自己破门而出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房间总共就这么大的地方，左思很快便退到了窗边。

    刚刚蓝衣女人叫那一声，窗户上的玻璃已经被震碎了，此时只剩下木质的窗棱嵌在墙上面。

    长发涌动的速度似乎变慢了一些，蓝衣女人朝着左思伸出了手。

    她的手指干枯细长，指甲又黑又长，看起来像是奇形怪状的枯树枝。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左思，用这些黑发想要将左思逼到她的身边去。

    左思没有过去，抱着阿明从窗口跳了出去。

    阿明的卧室在二楼，左思抱着阿明从楼上摔落到院子里面的水泥地上。

    摔到地上的那一瞬间，左思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似乎都移了位置，她张开嘴，呕出两口鲜血来，接着便像是没事儿人似的，站了起来。

    刚刚跌下来的时候，左思做了阿明的软垫子，落地的那一瞬间，左思松开了手，阿明便滚到了一旁的草丛里面去，他的头撞到了旁边的花盆，额头瞬间青紫了一大片。

    蓝衣女人没有在追出来，左思走过去，将地上的阿明抱了起来，径直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左思是在准备睡觉的时候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她的身上已经换上了毛发拿来的睡衣，过于宽大的男士睡衣套在了她的身上，更加凸显出她的娇小玲珑。

    刚刚那么折腾了一番，左思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不少，加上之后她吐出来的那两口血沾了不少在衣服上面，现在的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刚刚从精神病院放出来的病人似的。

    再加上她怀里抱了一个男人，遇见这样诡异的组合，哪里有出租司机敢停下来载客？

    等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一直都没有出租车停下来，左思准备继续等下去，不远处售报亭的小老板准备收摊了，他看到左思那娇娇小小的背影，动了一些恻隐之心。

    这个姑娘是个心善的，她在路边站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将她怀里的那个人放下去过，那个人想必对她十分重要。

    老板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收拾整齐，锁上门之后，来到了左思的旁边。

    察觉到有人靠近，左思扭头看了一眼，头发花白的报刊老板朝着她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小姑娘，你这样是打不到车的，我看你们都受了伤，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医院，距离这里并不远，走路过去的话，大概十分钟的时间，你要是能受得住，自己带着他去医院好不好？”

    左思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个医院在哪里？”

    报刊老板为左思指明了道，左思道了谢之后，便抱着阿明朝着他所指的方向去了。

    老板看着左思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慢慢地离开了这里。

    此时天色已晚，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否则像是下午那会儿的人流量，怕是会引来不少的人来围观。

    她的速度很快，十分钟的路程，大约花了不到七分钟的时间便到了，离得老远，左思便看到了竖立在医院楼顶上面的红色十字架。

    红色的灯光在夜色之中显得十分的显眼，那一片的天空都被十字架染成了淡红色，一股不太好的感觉在左思的心头萦绕着，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脚下却没有停歇，抱着阿明进入了那家医院。

    在急救室的门口，左思看到了瘫倒在地上的毛发，他的眼神涣散，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即使左思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眼中也没有她的存在。

    毛发坐在地上的姿态看起来十分地别扭，左思提溜着他的领子，将他揪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毛发。”

    左思喊了一声，毛发依旧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样，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左思又喊了两声，毛发始终没有回应，左思干脆不再喊他的名字，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晃而过，旁边急救室上的红灯转变成了绿灯，几个护士将一个病床从里面推了出来，颈部缠着纱布的cissy双目紧闭地躺在病床上面。

    刚刚还双眼无神魂游天外的毛发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灵魂，他猛地站了起来，冲了过去，他趴在病床上面，一声叠一声地喊着cissy的名字。

    cissy的眼睛紧紧闭着，没有任何的回应，毛发的眼睛顿时红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几个护士劝了几句，毛发根本听不进去，死死趴在病床上面不想离开。

    “先生，请你不要这样，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先生，我们现在要将她送回病房里面去，你不要耽误我们的事情。”

    “先生......”

    之前毛发差点儿死去了cissy，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cissy真的死去了，他该如何活下去，现在看到cissy活生生地在他的面前，毛发如何能不激动？

    正当护士对此束手无策的时候，一直坐在旁边椅子上面的左思站了起来，她走到了毛发的身边，揪着他的领子将他从病房旁边提溜开了。

    左思看着目瞪口呆的护士门，开口说道：“把cissy送回病房吧。”

    护士们恍然回神，赶紧推着病人离开了这里。

    毛发此时还有些发懵，好半天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左思仍旧抓着他的后领子没松手，毛发感觉自己的脖子被衣领勒得够呛，费了好半天劲儿才从嘴里面挤出三个字来：“放开我。”

    左思听话地松开了毛发，他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好半天后才缓过劲儿来。

    直到此时，毛发才发觉刚刚提溜住他的人是左思，他站直了身子，捋了一下身上有些发皱的衣服，开口问道：“安妮，你怎么会在这里？”

    左思回答道：“我送阿明过来的。”

    听到阿明的名字，毛发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虽然知道那件事情怪不得阿明，可是毕竟cissy险些命丧他的手，即便他是cissy的弟弟，毛发觉得自己也很难原谅阿明。

    毛发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的心态:“阿明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说他的情况不好进医院的么？怎么送到这里来了？”

    左思毛发走之后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当毛发听到左思是从窗口跳下来的，又抱着阿明走到医院的时候，他看着左思的目光完全变了。

    “你没有受伤？！”

    二楼的高度怎么也有三米左右，她又抱着一个毫无知觉的阿明从楼上跳下来，看起来居然还活蹦乱跳没有一点儿损伤似的。

    左思不会说谎，听了毛发的话之后，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受伤了，吐了两口血。”

    说着左思指了指胸口处颜色比较深的那块儿布料说道：“就在这里。”

    毛发仔细一看，果不其然，那一块儿的布料颜色是比周围要深一些，只是她穿的睡衣本来就是深蓝色的，沾上血之后，也只是看着颜色比较深一些罢了。

    这人吐血了似乎也不当成一回事儿，毛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撵着左思去检查。

    “你赶快去检查一下，可别落了什么内伤。”

    cissy的那条命可以说是左思救的，毛发对左思自然多了几分关心。

    左思倒是听话，跟着医生检查去了。

    毛发没有跟着，脚步一转，去了cissy的病房。

    毛发不缺钱，他给cissy办理的病房自然是单独的病房，整个病房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在，护士已经离开了，只有cissy一个人躺在病房里面，毛发走了过去，在病床上坐了下去。

    cissy的眼睛紧紧闭着，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毛发看着她苍白的面孔，眼睛慢慢地红了。

    他控制不住地伸出手去，抚摸着她的脸颊，这是cissy醒着的时候，毛发从来都不敢做的事情，两人已经认识了五年时间，他们一直维持着好友的关系，从来都没有过任何出格的举动。

    毛发在见到cissy的第一眼，便爱上了这个女人，面对她的时候，他总有一种自惭形愧的感觉，他甚至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害怕一旦自己说出来，两人便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一直等下去，等到自己有勇气开口的那一天，可是这次，cissy险些出事，这让毛发不想在继续等下去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意外会发生了，他不想自己的人生有任何的遗憾。

    毛发将手从cissy脸上移开，他将cissy的手拿了起来，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看着cissy那张漂亮的面孔，毛发喃喃地开口说道：“cissy，我爱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爱着你，护着你......”

    ***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表示左思的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根本不像是一个刚刚吐过血受过伤的人，他们以为左思在说谎，觉得她拿他们开涮，浪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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