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整顿厂卫

次没有被袁崇焕杀掉，我让登莱水师想办法通过水路尽量为皮岛运送粮饷火器，并传了一道旨意给毛文龙，着他便宜行事。

    宣大方面，我让内阁破格提拔卢象生为兵部左侍郎，总督宣府、大同、山西军务。

    任命洪承畴为陕西三边总督，统管陕西、甘肃、宁夏、延绥军务。

    还有郑芝龙也已归服了朝廷，他的水师正在福建、浙江沿海一带剿灭水贼海寇。但若是战事需要，也可调他北上从海路驰援。

    有了这些安排，不知道能不能为你这边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朱天明想了想：“问题不大，尤其是辽东方向，有孙承宗和毛文龙在，再加上祖大寿、满贵、吴襄吴三桂父子等等这些狠人在，量建奴也不敢全力入寇。只是还有个人得用好。”

    崇祯疑道：“何人？”

    朱天明道：“刘兴祚，此人一心回归大明报效朝廷，若他能把建奴南四卫的兵马带回来，可是辽东的一大臂助。

    即使无法带回兵马，仅他一人归来也是大有益处，他对建奴甚是了解而且骁勇善战，如果让他操练一支兵马，足可与建奴的骑兵匹敌。”

    崇祯回忆了一下道：“这人确是个好样的，幼时随家人被建奴掳到了建州，后来凭着自己的才能一直升到建奴的南四卫总兵官，难得的是终究没忘了自己是个汉人。”

    朱天明道：“是的，最好可以让锦衣卫和他接上头，约定好时间和计划，传密旨让皮岛和登莱全力配合他归明，只是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

    崇祯点头道：“放心，这个我自有计较。“

    朱天明又道：“还有个更大的问题需要解决，就是钱和粮食。

    今后的几十年都属于小冰河时期，自然灾害频仍，粮食是个大问题。

    除了大力推广玉米和红薯的种植外，要想快速解决最好的办法是从朝鲜、安南、缅甸、暹罗等属国进口粮食。

    跟他们的粮食贸易可以尽量用丝织品、茶叶、瓷器等商品交换，既可以省下银子还能促进国内的生产。

    另外，开放与蒙古方面部分商品的互市贸易，用手工制成品去换取牛羊肉，回来制作肉干、腊肉等，如此既能解决肉食不足的问题，还能通过互市贸易稳定拉拢一部分蒙古部落。

    毕竟通过贸易就能获得要想的生活物资，谁还会拼了命的去抢啊。

    等那些部落尝到了互市带来的甜头时， 再有其他部落想来抢，估计第一个不同意的就是他们。还可以让各地水师操演巡逻之余，捕鱼制成鱼干。”

    朱天明喝干杯中的酒，一边倒酒一边继续说道：“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其实大明并非没有粮食，南方的粮食并不少，

    只是通过陆路运输成本高损耗大，内河漕运的运量又受到极大的限制。

    所以得想办法走海运，除了官船和水师船舶还可以征调租用民间海船，由闽粤江浙一带把粮食运到北直隶。

    这样就可以根据北方各省的情况和需求，随时由北京转运。至于钱的问题，可以逐步开放海禁，重开海上贸易，征收贸易关税。

    咱们还可以开发些新的产品，增加贸易种类，比如蔗糖、细盐、香水、香皂。

    还可以在云南、广西、海南等地种植烟草，制成卷烟向国外倾销，但是烟草从收购到生产销售都必须由朝廷专营，绝不可让民间插手。”

    崇祯皇帝想了想说：“办法是不错，但不是一时半刻能见效的。

    眼下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操办皇兄大丧、我的登基大典花了不少银子，军费也是支出甚巨，马上又要建设研究所，要是有能马上搞到钱的办法就好了。”

    朱天明听完露出阴险的笑容到：“办法也不是没有。”

    崇祯皇帝急问道：“快说来听听。”

    “有三个办法。第一，你知道满清的八大皇商吗？”

    崇祯皇帝道：“不太清楚，只是在你那里时从书上看到过一个简短的介绍，为首的好像姓范。”

    “是的，所谓的满清八大皇商是一群山西商人，其中为首的是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这八家。

    他们平日里做着大明的盐茶粮布贸易，背地里偷着把粮、盐、布匹、药品、铁器和火器火药等重要的军事物资走私给建奴。

    还向建奴提供边境上的明军调度布防情况，协助建奴洗劫边境，然后分赃。

    后来还派人四处搜集关内的各种情报卖给建奴，最可恨的是帮助建奴行贿买通各处官员，为满清入寇中原立下了汗马功劳。”

    听完朱天明的介绍，崇祯皇帝大怒：“这帮吃里爬外的狗汉奸，朕要诛了他们九族。”

    朱天明笑道：“对呀，诛九族之前，先抄个家，据我估计他们的家财不下千万两银子。这样不但解了燃眉之急，还绝了一处隐患，岂不是两全其美。”

    崇祯皇帝大喜，立刻吩咐人去宣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进宫见驾。

    随即又问：“其他两个办法是什么？”

    朱天明拿起一串烤腰子咬了一口：“还有就是由国库和内帑共同出资建立国家中央银行，独立在户部之外与六部平级，作为国家最高金融管理机构。

    然后以国家税收及皇室资产作为抵押，向民间发行国债，并承诺一定的利息，到期连本带利一起兑付。

    这样民间闲置的钱有了额外稳定的收益，而朝廷也能有银子周转，而且会比逼捐更容易让人接受。

    第三个办法就是等国库的银子充盈些的时候，便可以用国库所存金银为准备金发行纸币，并承诺任何时候都可以凭纸币向银行兑换等价金银。

    因为不会所有持有纸币的人都在同一时间去兑换金银，所以纸币可以根据需要进行一定额度的超发，增加货币流通量，刺激整个市场。

    不过发行纸币有两点一定要注意，一是防伪和打击假币，一旦有人伪造假币立刻处以重刑，威慑那些想造假的人。

    第二是即使超发货币也要控制在准备金的两倍之内，否则一旦形成恶性通胀会非常危险的。”

    崇祯大喜，决定立即开始着手施行。两人正说得起劲，忽听院外小宦官通报李若琏求见。

    崇祯皇帝唤李若琏进院回话。只见李若琏身穿红色飞鱼服进入院中，礼毕起身正看到崇祯皇帝坐在炉旁烤着肉，而身后一人手里抓着一把竹签正向皇帝靠近。

    李若琏大惊纵身而起，大喝一声：“逆贼，休伤天子。”

    纵跃之间从腰间扯下锦衣卫的腰牌抬手掷了过去，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朱天明闷哼一声当即仰面栽倒。

    说时迟那时快，李若琏两三个纵跃已经挡在崇祯皇帝身前，右脚踩着朱天明的脖子，急慌慌的问道：“皇上无恙否？此贼何人？”

    崇祯皇帝淡定的啃完手里的半根肉串说道：“无恙，无恙，此乃朕的御弟。”

    闻听此言李若琏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立刻抬脚，跪下颤声道：”微臣鲁莽，微臣一时心急未及分辩就出手伤人，微臣该死。”

    崇祯皇帝没有言语，默默的又拿起一根肉串。

    只听得朱天明哑着嗓子说：“李大人，该不该死的一会再说，要是方便的话，能先把我扶起来吗，地上挺凉的。”

    李若琏赶忙欺身把朱天明扶坐起来。

    坐在地上的朱天明一手捂着额头上的血包道：“李大人好手劲好准头，要不是我反应快向后急躲了一下，估计脑袋都砸开了。我就想再加点孜然，至于这么大罪过吗？”

    李若琏告罪道：“下官不知您是。。。皇上的御弟，一时情急伤了贵人，下官该死。”

    朱天明揉着额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地面说：“算了，还是先说正事，坐吧。”

    李若琏迟疑的看了看崇祯皇帝和朱天明，战战兢兢的坐在了朱天明身边。

    崇祯皇帝递过来一把烤肉串，李若琏又要起身行礼，崇祯皇帝说道：”不用拘那些虚礼了，叫你来是有正事要你去办。来，朕刚烤的，你也尝尝吧。”

    李若琏千恩万谢拿过了一串，捧在手里像端着圣旨一样。

    崇祯皇帝对朱天明说道：”天明，那八家的事朕不甚清楚，具体该怎么办，你直接跟李爱卿交代吧。”

    朱天明接过那把肉串，一边咬着一边说：“李大人，山西有至少八家商户，背地里勾结建奴，向关外走私军需军械，还出卖关内的情报。

    稍后我会把这八家的详细情况写给你，你立刻着人前往山西查清他们的一切罪行、相关联之人和他们的财产情况，另外要严密的监控所有相关人员，等待命令一网打尽。”

    李若琏迟疑的看向崇祯皇帝，崇祯皇帝道：“对了，你们都是朕的股肱，还没给你们相互引荐呢。

    他叫朱天明，成国公一脉，新任神机营提督朱嘉岩大人的长公子，与朕情同手足。他的话完全可以代表朕的意思，你按照他交代的去办就是。”

    说着又指了指李若琏：“这位就是你力荐的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大人，如此的好身手，你是不是也很欣慰？”

    李若琏闻言大惊，赶忙向朱天明行礼。

    朱天明止住李若琏道：“都是自己人，李大人就别客气了，山西的事就拜托你了。有一点千万要记住，抄家之后所得的所有财物一律没入内帑，切记切记。

    还有，皇上所言御弟之事不过是个随口的玩笑，切莫与他人提起。”李若琏道：”下官明白，大人放心。”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崇祯皇帝让人传来御医给朱天明敷药包扎。

    又命人取来文房四宝，朱天明把那八家汉奸商人的详细情况写了一份，李若琏收好之后随即告退。

    朱天明指着自己的额头道：“这个算工伤不？”

    崇祯皇帝点点头，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对玉蝴蝶坠饰说：”算吧，但是我没钱，这个给你抵医药费吧。”

    朱天明接过玉蝴蝶一看，晶莹油润栩栩如生，美滋滋的收进了怀里说：”天也不早了，我也吃饱了，事也办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崇祯皇帝点点头道：”好的，你先在家里休息几天吧，等脑袋好些了就去三大营先把新军的兵员挑选出来。

    另外大兴那边的建设不是几日可以完工的，选练新军之余，先在神机营中找个地方，组织人手开始进行火器的改进吧。

    至于人手钱物，你父亲解决不了的话就直接跟我说，我来调配。”

    朱天明起身刚走出两步，崇祯突然叫住朱天明，又向他递过一件东西：“这个你带着，办事会方便很多，但切不可乱用。

    回去后把关于开办银行和发行国债的相关事项详细的帮我写下来，你现在既无功名又无官职，若要由你直接提案恐怕满朝文武难以通过，还是由朕主张开办银行之事吧。”

    朱天明接过一看是一块掌心大小雕着龙纹的金牌，正面刻着“代天巡狩”，背面刻着“如朕亲临”。说道：”好的，我先回去写好，过几天我进宫时咱们再详细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