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pam，我不知道。听着，我在这里工作，你必须要点点儿什么东西喝。我还需要招呼其他客人。”

    “那就来一瓶真血的负。型血吧。”

    我匆忙走到冷却箱，拿了一瓶真血。我把它放进微波炉里热了热，轻轻摇了摇它以保证受热均匀。真血看起来和尝起来都像是真正的血。有一次在bill家，我曾把它倒在玻璃杯里尝了几滴。就我自己的感觉而言，喝人造血就像喝真正的血一样。bill一直很喜欢它，虽然他不止一次地说过并不是血的味道，是那种咬进人肉，感觉到人类心跳的感觉才是让作为一个vampire是一件趣事的原因。

    我拿着真血和一个葡萄酒杯到pam的桌子边，还有一片餐巾，当然了。

    “skie？”我抬头，看见amelia进来了。

    我的室友经常来酒吧，但是今晚看到她来这里我还是有些吃惊的。“怎么了？”我问。

    “um。hi。”amelia对pam说。amelia穿了条卡其裤，整洁的白色高尔夫球衫，和一双同样白的网球鞋。我瞟了眼pam，她的淡色眼睛睁得比我曾见过的都要大。

    “这是我的室友，ameliabr。adway，”我告诉pam“amelia，这是vampirepam。”

    “很高兴认识你。”pam说。

    “hey，很棒的行头啊。”amelia说。

    pam看起来很高兴。“你看起来也很不错。”她说。

    “你是当地的vamp吗？”amelia问。amelia就是这样直来直往的，而且很话痨。

    pam说“我是eric的二把手。你知道ericn。rthman是谁吧？”

    “当然了，”amelia说“他是那个住在shrevep。rt的金发大帅哥吧，对吗？”

    pam笑了。她的虎牙冒出了一点点。我从amelia看到pam。天。

    “也许你什么时候想来我们的酒吧坐坐？”pam说。

    “。h，当然了。”amelia说，但是语气并不是特别的兴奋。她又在玩“若即若离”这一招了。

    我离开了，去招呼另一个桌子的客人。从眼角边我看到amelia和pam坐在了一起，她们聊了一会儿，然后amelia起身走到吧台边，等我回来。

    “今晚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问，也许有点太唐突了。

    amelia扬起眉毛，但我没道歉。

    “我只是过来告诉你，有人给你打电话了。”

    “谁打的？”

    “quinn。”

    我感到一个大大的笑容在我的脸上铺展开来，一个真正的笑容。“他说什么？”

    “他说他将在rh。des见你。他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谢谢了，amelia。但是你可以直接打电话告诉我嘛，或者等我回家之后再告诉我。”

    “。h，我有点无聊了。”

    我就知道她会的，迟早的事。amelia需要一份工作，一份全职工作。她当然想念她的城市和她的朋友了。虽然她在卡特里娜飓风之前就离开了新奥尔良，在飓风毁坏了城市之后，她还是每天都在受着小小的煎熬。amelia也想念魔法。我曾希望她能和h。lly交个朋友，h。lly是另一个女侍应，同样也是一个巫师。但是自从我介绍她们认识之后，她们聊了几次，然后amelia阴沉沉地告诉我说她和h。lly是很不一样的女巫。amelia她自己（她认为）是一个真正的巫师，而h。lly只是一个巫术崇拜者。amelia对巫术崇拜的轻蔑从来就不怎么加以掩饰。有那么一两次，amelia还是去参加了h。lly的女巫集会，一部分原因是想要得到另一部分原因是amelia需要其他从业者的陪伴。

    与此同时，我的室友还很焦虑，她害怕自己被新奥尔良的女巫发现了，然后要为自己对转变b。b犯下的错进行补偿。另一层情感是，自从卡特里娜之后，amelia也为以前的很多同伴的安全担忧。她在他们不发现她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知道他们是否是安全的。

    除此之外，我就知道amelia终有一天（或一晚）会磨皮擦痒想到外面来走走的。

    当amelia再次到pam的桌子边和她聊天时，我尽量不皱眉。我提醒自己内心深入的担忧说，amelia是能照顾好自己的。也许吧。在h。tsh。t那晚之前我对此可能会更加肯定。在我回到工作中来时，我的思绪又飘到了quinn的电话上去了。我真希望我带了自己的新手机（多亏amelia付了点房租，这样我才能买得起），但是我觉得把它带到工作中来不大好，而quinn也知道我上班的时候是不带手机的，除非我能自由接电话的时候。我真希望一个小时之后回家的时候，quinn会在家等我。这个幻想的力量让我迷醉。

    虽然陷入这种感觉是令人愉快的，将自己放任在新感情的奔流之中，我还是觉得是时候要回过神来面对现实了。我把精力集中在招呼客人上，向他们微笑，和他们聊几句，给pam换了一两次饮料。除此之外，我就让amelia和pam两人尽情聊了。

    终于，最后一个小时过去了，酒吧关门了。和其他侍应一起，我做了些打扫的工作。当我肯定纸巾盒和调味瓶都装得满满的时候，我走过连着一个小门厅的储藏室，想把围裙扔在那儿的一个大洗衣篮里。在我们暗示和抱怨了好多年之后，sam终于在储藏室安了一面镜子。我发现自己站得直直的，正瞪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摇了摇，开始解围裙。arlene正在梳理她亮红色的头发。这些日子arlene和我关系并不是很好，她也卷进了太阳同盟者会议。虽然太阳同盟者声称自己并不是一个情报组织，而是致力于转播关于vampire的“真相”然后同盟里确是鱼龙混杂，到处都是那些坚信所有vampire都是邪恶的并且应该被暴力铲除干净的人。太阳同盟者里面最令人害怕的就是那些把自己的愤怒和恐惧发泄在与vampire结交的人类身上的人了。

    就像我这样的人类。

    arlene想在镜中跟我来个眼神交流，但没有成功。

    “酒吧里面的那个vampire是你的朋友？”她说，让人很不爽地着重强调了最后一个词。

    “是的。”我说。即便我不喜欢pam，我也会说她是我的朋友。太阳同盟者的一切都让我毛骨悚然。

    “你需要多和人类待在一起。”arlene说，她的嘴部线条很僵硬，她画着重重眼影的眼睛因为紧张而咪成一条线。arlene绝对算不上通常意义上的有思想深度的人，然而我却被她如此快地被太阳同盟者洗脑而感到震惊和沮丧。

    “百分之九十五的时间我都是和人类待在一起的，arlene。”

    “你应该抽出百分之百的时间。”

    “arlene，这和你有何相干呢？”我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点。

    “你加班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和一群vamp去参加一个什么会议，对吗？”

    “这又关你什么事了？”

    “我们做了很长时间的朋友，skie，直到billc。mpt。n走进这家酒吧那一天。现在你整天和vamp在一起，你还让一些很奇怪的人待在你家里。”

    “我不必向你解释我的生活。”我说，我的脾气完全被激怒了。我可以看到她脑子里想的东西，看到所有那些自鸣得意的自以为正义的审判。这真伤人。这真让人气愤。我曾经照顾过她的孩子，当她被那么多男人伤过心之后安慰过她，我曾经打扫过她的房车，尽力劝说她去和那些不是想利用她的男人约会。而现在呢，她正盯着我，对我的愤怒感到很惊讶。

    “很显然，你自己的生活千疮百孔，所以必须要用太阳同盟者的那些垃圾废话来填满它们，”我说“看看你都嫁了些什么样的男人。”带着那股粗野的怒气，我转过身走出了酒吧，庆幸自己已经从sam的办公室把钱包拿回来了。没有什么能比在满怀正气夺门而出时还要中途停下来更糟的了。

    不知何时pam就在我身旁了，她的动作如此迅速，我都没有看到她动过。我从肩上望过去，arlene背对着墙站着，她的脸因为痛苦和愤怒而扭曲了。我的言辞看起来还确实蛮伤人的。arlene的一个男朋友从她家偷了祖传的银器，还有她的那些丈夫们。真不知从何说起，

    pam和我走到了门外。

    我还在因为arlene的语言攻击和我自己的狂怒而愤愤不平。“我真不因为说到他，”我说。“我不能仅仅因为arlene的一个丈夫是杀人犯，就变得尖酸刻薄。”我想起祖母了，突然虚弱地笑了笑。

    pam比我矮一点，她抬头好奇地看着我的脸，而我正在挣扎着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是一个妓女，那个女人。”pam说。

    我从钱包里抽出纸巾擦干泪水。我生气的时候经常会哭，我真恨这一点。哭泣只会让你看起来软弱，不管是什么引发了它。

    pam拉起我的手，用她的拇指擦了擦我的眼泪。然后她把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原来那种温柔的感觉因为这个动作而减弱了，但是我想她的用心是好的。

    “我不会叫她妓女，但是她在选择朋友这一点上真的很不谨慎。”我承认了。

    “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出于习惯吧，”我说“我们曾是很多很多年的朋友。”

    “她为你做过什么吗？你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了吗？”

    “她”我不得不停下来想了想“我猜我只能够说我有一个朋友。我关心她的孩子们，我也愿意帮她照顾他们。当她不能工作的时候，我可以帮她代班，如果她帮我带班的话，我就帮她洗车来回报。如果我生病了，她会带着吃的东西来看我。最重要的，她能容忍我的与众不同。”

    “她利用了你，而你还感到感激不已。”pam说。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很难看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着，pam，并不是那样的。”

    “那是怎样的，skie？”

    “她曾经真的很喜欢我。我们也曾经真的很要好。”

    “她很懒，在友谊上也是如此。如果对人友好更容易的话，她就会对人友好的。如果形势有变，她的友谊也会不复存在。我想现在形势已经在变了。她已经找到其他的方式来成为一个大人物，并且是通过憎恨他人来实现。”

    “pam！”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我观察了人类很多年。我了解他们。”

    “有些东西你应该说，有些东西还是不说为好的。”

    “有些东西你情愿我不要说。”她更正了我。

    “是的。事实上，确实是的。”

    “那么我就离开你回shrevep。rt去了。”pam转身走向她的车停的地方。

    “wh。a！”

    她转身。“yes？”

    “你今晚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pam出人意料地笑了。“除了问了一些关于你和我的maker之间关系的问题，以及和你那赏心悦目的室友见面的额外奖励之外？”

    “。h，yeah。除了那些之外。”

    “我想和你聊聊bill，”她的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bill和er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