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金陵女子大学

的，太阳只能透过绿叶的缝隙照下来。

    杨烁低着头漫步，手插在裤袋里，他看着自己双脚，一前一后，一前一后地重复着。他今天特意穿了便装，一件白色的衬衫。

    “怎么？你有心事？”杨云问，他看着弟弟的眼睛。

    “额.......没有，不算心事吧！”杨烁说。

    “不对，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有心事，而且还很重。能告诉姐姐为什么吗？”杨云追问，她拆穿了弟弟的“谎言”。

    杨烁又是不言不语地踱步，金陵大学格外静谧，他觉得自己正在逃离尘世的纷争。

    “这里是个好地方。”杨烁说。

    “有什么就跟我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她停下来，转过身子，仰视着比他高一个她的杨烁。说。

    “我真想回到十年之前，做一个只会研究叔本华的天真无忧青年。或者说不懂人情世故的傻子。”杨烁也停下来抬头，看着树上的叶子，说。他一直觉得有一句话是错的，天下没有完全相同的叶子。

    “我猜出你的大概意思，你想表达的是.......你现在.......”杨云顿了一下，她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有时我真的想逃离最高政府的那些纷争。”杨烁说。杨云不语，她的心思没有用在倾听上，而在思考。杨云轻轻地把手挽上去，姐弟俩已经好久没有这么亲密了，他们走在校道上，不知道吸引着那个行人的目光。

    阳光从完全不同的叶子中挤下来，在地上落下圆形的亮斑。就这样，他们逛了许久，金陵大学的路啊，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苏楠气喘吁吁的跑到教室，趁法语老师不注意溜进了教室最后一排，找了个空位就坐下，匆匆忙忙地翻开书本。

    “你很久没有接触政治了吧？”杨烁突然问，他停下来，走到路边的椅子，右手将长椅上的落叶拨掉，坐下，把后肘顶在膝盖上，曲着腰。杨云也坐了下来，不过她坐得端庄，大方，对得起“大家闺秀”这个美称。

    “我很有兴趣听一下。”杨云说出了与心相违的话，自从十年前杨父死于那场政变——或者说华夏党政府的一场官斗，她就决心远离政治，为此她搬出了将军府。

    “南京政府现在的斗争是越来越黑暗了，表面水波不兴，暗地里暗流涌动，彼此勾心斗角，相互陷害。四大家族、四大将军争得你死我活，”杨烁说，打了个哈欠，他昨晚没睡好，有点困了。

    “继续，我还想听。”杨云用手轻轻抚摸着杨烁的背，她记得杨烁有一个嗜好，小时候杨烁习惯焦躁时有人抚摸他的后背，这让他觉得舒服，天热的时候只有这样他才能入睡。透过一层薄薄的衬衫，杨云抚摸到了杨烁背上发达的腱子肉，偶尔还能触碰到那几道刀疤。自从杨云出国之后，就轮到了何副官每天夜里给杨烁摸背。

    苏楠只上了半节法语课就走出了教室，她跟上法语老师的步伐，上去尝试用浅显易懂的法语跟老师交流，没想到老师跟她讲话极快，自己一个词儿也没听到，脸上挂不住，随便找了个理由灰溜溜的跑了。

    “但这还是小事，你知道现在日本人已经大军压境了吗？就在昨天这个时候，蒋英政不顾华北安危，执意将两个军团调离华北，没想到前脚一走，日本人后脚就把大本营扎在了铁岭。为了剿乱，蒋英政不惜出卖国家利益也要坚持‘攘外必先安内’之策。太黑暗了。”杨烁平平静静地说出来。从小就生活在官僚家庭的杨云自然知道政坛险恶，弟弟能这么平静地说出来已经很不易了。

    “而且我还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为虎作伥。简直是丧心病狂。”杨烁说道，两只手不知放在那里。

    “可我听说共产党很受人民拥护。”杨云轻声说道，她感受到杨烁身体猛地一颤。

    杨云放开了双手，杨烁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弟弟从未用过这种如同吃人般的眼神盯着他“这话以后不要说了。”

    可贵的沉默。

    “嗯，不说了。额.....我要去给学生上课了，等下我有一节课。”杨云看了看腕表，，起身朝刚才走来的方向往回折。

    “你走了我干什么！”杨烁朝杨云离开的方向喊，很迷人的雄浑低音。

    “给我找弟妹！”杨云回头，大声喊。杨烁久违的笑出了心底的纯真，腮帮上的两个酒窝甚是惹人喜爱。

    苏楠一路往德才楼行进，中午她要去一趟国际区，只有在那里，才能从洋鬼子那儿买到莎士比亚原版书。她首先得回一趟宿舍，整理好东西。苏楠没有往大路走，而是抄了小路，她看不起在这个时间段拼命往大路上挤的女生，她也懒得去看这帮世俗的人。不过她很害怕走这条小路，小路穿过了金陵大学里面积最大的一片树林，传说中的红楼就在这片树林里面，抬头就能看到。据她听她的同学说，这片树林很邪，红楼早些年死了个女学生，后来人们每天晚上八九点的时候总能看见一个轻飘飘的鬼魂飘进红楼里。女子大学本来就冷清，再加上这一流言，无数女学生从来不敢独身走过这里，唯有苏楠。

    杨烁漫无目的的在女子大学里闲逛，他不知道一个大老爷们在女子大学能干什么，男人就应该待在军营这种汉子多的地方。他走进一片幽静的小森林，尽情的呼吸着与世无争的新鲜空气，他放慢了脚步，在树林里漫无目的的闲逛。他不知为何停住，往两旁瞧了瞧，忽然他瞥见被树木掩蔽着的绿地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穿着军装，不过很凌乱。四条腿，独独没见四只手，男人光着腚子，但裤子没脱。把一个女学生压在胯下x，像是发了羊癫疯，浑身抖动，女人则穿着裙子，青灰色的，她用两腿把男人夹住。一边还吃着舌头，两个脑瓜子，扭啊扭。女学生头低下垫着几本书，手在男人的背上抓出一条条血痕，不时还发出了一阵阵的xx，在幽静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杨烁转过头去看个仔细，任何男人都无法逃过这种欲望，他好像明白了男人在女子学院可以干什么。

    北风忽然一阵阵吹过来，树木上的叶子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人在树林里却没感觉到风吹。

    他仔细的看，看到男人边抖动，边警戒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又继续吃舌头。杨烁越看越不对劲，那个男人的侧脸是如此熟悉。这不是副官吗？这小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用皮鞋踩了一下草地，还能看到一点点水痕被踩出来，他心想，这副官也不嫌床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