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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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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背靠着窗子。

    四妹点头:善耕,是真情,这个真情就是她的命,她愿意把这个命交给他。就是没了,她也乐意。

    764、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屋内。善耕坐在炕上,背靠在窗上。

    善耕:这我知道,其实,那个男人他心里想的也和那个女人想的一样。

    765、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窗下。四妹背靠着窗子。

    四妹:那他们两个就是一条心了?

    766、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屋内。善耕坐在炕上,背靠在窗上。

    善耕:是一条心。没有一点儿不同的地方。

    767、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窗下。四妹背靠着窗子。

    四妹:那那个女人就放心了。她就是一辈子这么孤伶伶地一个守着夜里的清冷她也是愿意的。

    768、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屋内。善耕坐在炕上,背靠在窗上。

    善耕:这样的日子,总有一天会过去的。

    769、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窗下。四妹背靠着窗子。

    四妹:好,等着吧!

    四妹抬头望着月亮,对月亮:月老,都说你是个善良的老人,那你什么时候也能同情同情我和我的男人?这样的夜,这样的月光,我们是应该相拥在一起的,可是,我们却得这么隔着窗子说话。月老,你知道我的心吗?我的心比这外面的天还冷!

    770、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屋内。善耕坐在炕上,背靠在窗上。

    善耕:四妹,回去吧。善耕用心窝子里这颗热乎乎的心陪着你睡。

    771、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窗下。四妹将背离开窗子,向前一步步走,忽又停步。

    四妹:善耕,月亮照着你呢,月亮也照着我呢。咱俩不是都在这月光的怀里吗?那咱俩就是在一起的。

    四妹走出善耕的内院,眼里淌下两颗闪亮的泪珠儿。

    772、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屋内。善耕坐在炕上,背靠在窗上。听着四妹远去的脚步声。善耕披衣下地,将蜡烛点着。善耕在地上踱步,然后推门出。

    773、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房前。善耕房门开。善耕打里面出来,在院中的甬路上慢慢行走。善耕思索的眼神儿。

    774、冬日。夜景。关家大院院内。关善耕到前院。忽然外面街上传来人群跑动的声音。善耕吃惊,侧耳细听状。跑动的人声越来越近,关善耕面露严峻之色。杂乱的脚步声停在门口,外面街上顿时火把并举。接着有人上前急促敲门。

    关善耕一愣,试探着问:谁呀?

    外面:保安团的!快开门!开门!

    775、冬日。夜景。关家大院院内。四妹房中。四妹正坐在灯下出神。忽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四妹一惊,站起,走向房门。

    776、冬日。夜景。关家大院院内。院门处。善耕站在门内,身边张善、占伍等人。

    善耕到门前,打门缝向外看。门外,保安团的人持枪站立。

    关善耕疑惑地回过头来思索状。四妹急急向善耕走来。

    四妹:善耕,咋回事?

    关善耕摆摆手:没事,四妹,你先带家人都回房去,等我开门问问再说。

    四妹看一眼关善耕,上前将门打开,挡在门口儿,冷眼看着面前的人。

    四妹:什么事儿,三更半夜的?

    保安团丁一:四姑娘,我们是奉命。

    四妹:奉谁的命?干什么?

    保安团丁嗫嚅。

    新任县长崔允德打后面走出:奉我的命令,干捉拿通匪凶犯关善耕的事儿!

    四妹:你是谁?

    崔允德:本县新任县长崔允德。(指旁边一人)这位是本县新任保安团团长国之亥。

    四妹:我们家是百姓人家,与匪无干!什么通匪不通匪的?

    崔允德:有干无干他肯定是与我无干,我们也是因人报告,且有详情,所以到此秉公而已。

    四妹:无凭无据,只凭他人诬告,你们就可以到民宅来抓人吗?

    崔允德:你说对了。如今是非常时期,只好先捕后问了。国团长,带人回去!

    新任保安团长国之亥:是!

    国之亥带人上前,将四妹推开,将关善耕围住。

    关善耕:崔县长、国团长,我是县里的参事,你们不能无凭无据的抓人!

    崔允德:关善耕,我相信到了地方你会说明白的!

    崔允德对保安团丁:去!把那个铁证给我拿来!

    几个团丁:是!

    777、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内。几个团丁直奔关家后宅,奔关如水房,破门入关如水房内,进书房,将葛金财所送字画摘下。

    778、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内。几个团丁由后宅奔到前院。一团丁将字画交崔允德手中。崔允德展开一看,冷笑一声。

    崔允德转身走。

    国之亥一摆手:带走。

    众团丁拉关善耕走。

    四妹:你们,你们!••••••

    四妹欲追被田儿等拉住。

    779、冬日。夜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四妹、田儿、占伍、张善等。

    张善:老哥,他们说啥通匪!

    关如水:咱家通不通匪大家不都知道吗?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占伍:老爷子,这新任县长刚到,就来这么一手,怕是有些来头吧?

    关如水:就是有来头也得挺一挺,想想办法。打听打听实情再说。

    占伍:老爷子,这事可来得挺冲,挺急。

    关如水:别着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放心,天埸不下来。

    四妹:依我看,跑不了还是你那个啥藏宝图的破印闹的!

    关如水:这事儿怎么也赖到我身上了?怎么老说我那是破印哪!

    四妹:本来就是破印!没它能招祸?再说了,葛金财的字,你收着不就完了?非抱着铁柱充硬汉,你挂着那个着眼的破玩儿艺有啥用啊?人家能说你老爷子胆儿大呀?人家能说你老爷子学问大呀?

    关如水:你!••••••得了,这会儿我没空跟你争,我得寻思个法儿救我儿子!

    四妹白关如水一眼,转身出。

    780、冬日。天色微明时。军营门前。龚长礼带人,三部车,秋宝儿、龚长礼等人上车。

    车下。曹少卿。

    曹少卿:长礼呀,路上小心点儿,注意点儿安全。

    龚长礼:放心吧,师长。

    汽车缓缓开出军营。

    781、冬日。日景。县大牢中。关善耕坐在木板床上。牢门忽然打开,一缕光线射进来,有人走进来,关善耕扬起脸,眯起眼,抬起一只手来挡光线去看来人。

    两个团丁后面走进保安团长国之亥。

    国之亥:关大东家,昨儿个夜里睡得好吧?

    关善耕站起身来,看看国之亥:国团长,关某想不明白,你们怎么能无缘无故抓人?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说我犯法,也得有个根据。

    国之亥:好,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根据!(转身一摆头出去)

    几个团丁架着关善耕出来,拖进一间审讯室里。

    782、冬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内。仇占伍匆匆跑进关如水的房中。房中,关如水、四妹。

    占伍:老爷子,打听明白了。

    关如水:什么背景?

    仇占伍:也没什么背景,这崔允德原来确实是省城里的一个破落子弟,混混出身,读过几年书,肚子里有点儿墨水儿,后来靠帮闲,靠上了一个大财主。这大财主后来当了警察署长,这小子也就跟着发了迹;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小高裘。前些时候,这警察署长要去南边,正好,李县长出了事儿,他就出钱,让这个警察署长帮他买了这个县官的位子。

    关如水:噢。那那个保安团长呢?

    仇占伍:唉!那是崔允德的小舅子,是崔允德把他带来的。

    关如水:那陈团长去哪儿了?

    仇占伍:让崔允德抓个毛病给撤了。

    四妹:陈团长还在县里吗?

    仇占伍:在,我刚刚还在街上见着他了呢。

    四妹:你快去找陈景迅,保安团的人毕竟都是他过去的手下,求他先托个人情,别让善耕在里面受苦。

    仇占伍:知道了。

    783、冬日。日景。县大牢外审训室中。关善耕被按坐在一张椅上。国之亥进来,朝几个团丁一摆手,几个团丁退下。

    里面门一响,崔允德打里面出来。

    关善耕怔怔地望着二人。

    崔允德站在地中央,掏出支烟来点着。吸了两口,在屋中慢慢踱步。然后绕到善耕的身后:关大东家,这里面待着不舒服吧?

    善耕:没觉着舒服。

    崔允德一笑:好!知道不舒服就好,那你是乖乖地认罪呢,还是打算在这儿住下去?

    关善耕:我一个守法百姓,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何罪之有?

    崔允德:大东家,别这么大火气,发火没用,你说你没罪,对吧?那为什么通匪?

    关善耕:我何时通匪?通的哪个匪?干了什么坏事?你是新任县长,刚到这里,怎么就知道我通匪?你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冤枉好人吧?

    崔允德:冤枉好人?那我问你,你三十五岁庆生日的时候,都谁来给你贺喜了?

    关善耕:贺喜的人多了,前任县长,保安团长,警察署长,街坊邻居,乡里乡亲,买卖行的掌柜伙计,亲朋好友。

    崔允德:还有一个人你没说。

    关善耕:什么人,还请崔县长提个醒儿。

    崔允德:一个关键性的人,一个大土匪头子!

    关善耕:土匪头儿?什么名儿?

    崔允德:大东家,别装糊涂了,茂场口上的柳三爷,和你称兄道弟的柳秉壮!

    关善耕:是,有!来了。可他非要来我也不能把他撵出去。他来了,他又走了,我又没跟着他去干什么土匪干的事儿!

    崔允德:好,这个咱先不提。我再给你说一桩你听听。葛金财是土匪吧?

    关善耕:是呀,怎么啦?

    崔允德:葛金财手下的几个土匪,已经被保安团的人围住,那是瓮中之鳖,唾手可捉;结果硬是让你花言巧语地骗过前任县长和保安团长给放了。有这事儿吧?

    关善耕:有,那是大帅的意思。

    崔允德哈哈大笑:关大东家,别来这套!拿大帅来吓我?他死了!拿少帅来吓我?他没功夫管这儿的事儿。这儿,龙岗县,他打今儿个起姓崔了。

    关善耕:崔县长,这可是民国。

    崔允德:那这儿就是崔国。怎么着?不信,是不是?

    关善耕:你这儿就是啥国,也不能无缘无故抓人吧?你得有实证!

    崔允德:葛金财的那幅字就是实证!

    善耕:仅凭一幅字,你就能定我通匪?

    崔允德:我告诉你,关善耕,我就是啥都不凭,我就给你定个通匪的罪抓你,我就拿这个罪毙了你,你能怎么着?我只要喊声来人,拉出去,毙喽!那你转眼之间不就得上翻白眼儿下蹬腿,一命呜呼变成鬼儿了吗?

    关善耕:你这不是没王法吗?你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崔允德:哎!关大东家,你说对了,我是靠帮闲讨的出身,你知道吧?这帮闲其实也可以说是混混的学名;混混的学名也可以叫流氓,我压根儿就没把人命当成一回事儿。他妈死一个少一个,死两个少一双。死一个单摆,死两个双埋。要不你大东家就做这龙岗县的头一个?

    关善耕:崔县长,你这样做是要遭报应的,全龙岗县的百姓也不能答应你!

    崔允德:哈哈!关大东家,你信不信,啥是百姓?百姓就是百姓!百姓就是拿鞭子赶的,拿绳子拴的,拿刀切的,拿大马勺炒的!我这会儿就是把你拉到街上去崩喽,他也没一个人敢吱声!

    关善耕:你你

    崔允德:好了,也别你你的啦,咱们闲言少叙,书归正传。其实通不通匪的,罪不罪的,也就我一句话,毙不毙的,放不放的,也是我一句话。事好说,我请关大东家来,是想借样东西。

    关善耕:借什么?脑袋?

    崔允德:不,身外之物。

    关善耕:什么身外之物?

    崔允德:就是那方印。那方什么皇帝的还是王爷的什么印。关大东家,你是明白人,你也别多心,借就是借。我没当过皇帝,也没当过王爷,只是想把这大印拿过来。也享受享受皇帝、王爷的气派,等我玩儿够了,您再拿回去,金印多重,你拿多少金子来,跟我这么一换,咱们的事儿就清了。

    关善耕:崔县长,这印的事儿大伙都是知道的,当初因为这事儿生出事端,我父亲一气之下,把这方印送给了程先生程子风,程先生已经把这方印带走了。大家伙儿也都看到了!

    崔允德:关大东家,关大掌柜,送人了?那么好的东西能送人吗?真要是送人了,王爷来要怎么办?胡弄鬼哪?

    关善耕:还王爷,大清国都黄了,他王爷算啥,他的东西不招灾,我们给他保管着,他的东西招灾,我们干嘛非留着个祸呀?

    崔允德:关大东家,那是个祸?

    关善耕:对!

    崔允德:那已经是个祸了,你们把祸给了朋友,那不是嫁祸予友吗?

    关善耕:他愿意要,我们愿意给,谈不上什么嫁祸不嫁祸的。

    崔允德拍拍手:好好好!关大东家,既然你不把印交出来,那你就在这儿待着吧。这里的饭菜也不错,像你这种锦衣玉食惯了的人,是能享受得了的。另外,这里的床铺也不错,像你这种暖被窝睡惯了的人也是能将就的。要是闷了,女人没有,女臭虫倒是不少,你和他们亲近亲近,还兴许能留下一群半人半臭虫的种儿。哎呀!总之,这个大牢你得坐一阵子了,我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把牢底坐穿吧!

    崔允德下去。

    国之亥:来人!

    几个团丁入。

    国之亥:带下去!(团丁押关善耕)

    关善耕挣扎: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你们这样目无国法,亵渎道德,是必要遭报应的!你们••••••

    关善耕被投入牢中。

    784、冬日。日景。龙岗县城内。县衙门前。四妹直闯县府大门,两个看门的团丁将她拦住。

    四妹:干什么?我要见你们县长!他凭什么无缘无故的抓人?

    团丁:四姑娘,我们吃这口饭,不容易,国团长下了令,一个人不许往里放,放进去,我们的饭碗儿就打了。

    四妹将两人的枪一拔:这儿没了饭碗就上我们家吃去,多个人多双筷儿,也不差你们两个。

    四妹往里走,两个团丁追过去。

    团丁一:四姑娘,我们俩也知道你们关家是好人,可你这硬闯也不是个事儿

    四姑娘不理,一直往里走。进了县政府欲上楼,又有两个团丁出来拦住。

    四妹:怎么着?这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游官铁吏你们懂不懂?回头他个破县长走了,你们是能跟着去还是能就手死这儿?

    团丁:四姑娘

    四妹:不能吧?不能我就上楼了。

    785、冬日。日景。龙岗县县府内走廊。四妹上楼,直接奔县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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